“那----贵府上的四小姐,真是吉人天相哪!”景夫人笑弯了眉毛,热热络络地说,“不知四小姐现在多大年纪了,以前在长州,有许过亲的人家没?”
我的眉毛倒是抽搐了一下:“这个,应当是没有吧……”
“什么年岁呢?”人家对我忽略过去的问题,一点也不肯放松。
“数起来,过了这年关就是二九(虚岁十八)了……”我说得没啥底气。
景夫人愣了愣,突然惊呼起来:“咦?秦四小姐早逾及笄之年,却没有许配人家?这、这……若是传出去,驸马与长公主的颜面何存啊!”
很可耻么?那是我地家事,为啥这名初次相见的夫人作出天崩地裂的惊惶来了?
我一声不吭地盯着她,看她到底要讲点啥。
惊诧够了之后,景夫人一脸严肃,坚决地对我建言到:“驸马爷,贵府的四小姐,亲事不能再拖了!”
“哦?”
“要不。我就斗胆,替四小姐物色个如意郎君,如何?”
“……哦?”我终于明白她来的目地了,“夫人眼下有人选么?”
景夫人兴奋地点头:“自然是有了人家,才会冒昧拜访嘛!”
“请问是谁家呢?”谁那么不长眼啊。敢跟东宫抢老婆……看我明儿去告诉东宫收拾之。
“说了保准吓驸马爷一跳!”景夫人神秘地靠拢来,悄声道,“……正是长街面朝皇城这边,排头数过来第三家啊!”
第三家……唔,我略一回忆,那不就是定国公府上么?
“定国公?”我真地被她吓了一跳,“是秦府吗?”
景夫人点头如捣蒜:“正是正是!天大地好事啊!驸马爷你想了,能跟定国公攀上亲戚,那是多少人盼都盼不来的福分啊!你这儿有长公主,在外有定国公。谁还敢让你在咨章地位置上坐着,连做京尹都怕小觑了大人您哪!”
“说得也是。”我发誓我一点都没动心就对了。
“那请教一下四小姐地生辰八字……”
“稍等!还有一事。”我问她。“夫人说秦氏想与在下结亲家,那自然是很好的事情,可据我所知,定国公的长子秦之麟秦少卿,早就成亲了吧?定国公连孙儿都抱上了!”
我家四姑娘可是长公主的小姑,难道她胆敢做媒去给人做妾不成?
“哎!”景夫人冲我舞了舞袖子。笑说,“只怕就算驸马愿意,定国公也不敢呢!做亲事不就讲求个门当户对嘛!”
“那是……怎样?”
“我自然是给秦府的二公子说亲来的了!怎么,驸马爷没有听说过定国公的二公子么?”
啥?秦之纥?
我的脸立刻摆出字形。
----那种劣等品你也好意思拿出来推销?对得起女方家属么你?
景夫人还当作我对秦之纥全然无知,将他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地夸奖了一番,听得我简直要怀疑是不是以前见到的那个并非秦之纥本人,是个冒牌货来的了。所谓舌绽莲花、又所谓黑地说成白的。再好比是魔音洗脑二十四小时不间断不重复攻击……
“而且啊,驸马爷你一定不知道,这回京城里出了乱子,是怎么平定下来地?”景夫人说到激动的地方,端起茶润润嗓子,“您猜对了!正是秦二公子挺身而出。带兵与城里的乱贼交锋!那是打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我真想找个封条把她blablablabla个不停的嘴给封起来了。
她来之前八成是去了茶馆听评书来着。
“所以说。府上的四小姐,能被定国公看上。那是多大的喜事!看这二公子,人人称羡,有才干、人又俊俏、眼下就要有官职封赏了,打几宿灯笼也找不来这么好地夫婿啊!”
我撑着脑袋,回忆着本朝有否规定虚假广告该打二十大板,好像没。
“驸马爷,咱们这就合计合计,看四小姐与二公子的八字怎样吧!”景夫人为自己的演讲作结,向我伸手,讨要四姑娘的生辰八字。
“这嘛,在下得先与舍妹商议。”
我的敷衍对她不起作用:“哎?有兄长做主就足够了,哪里还要等着小姐自己的意愿。”
“还是问一下的好。”
我颇有耐心地跟她说了丹仪郡主地事情,景夫人听了,露出心有戚戚的神色,抹一把泪,答应让我先问过妹妹再谈。
“丹仪郡主的事儿,我也知道少少。”她叹气兼摇头,道,“郡主实在是年纪小,何况,当年还有传闻,她与夫君之外的某位才子有染,到死还留着贴身物做纪念。这样的女子,活着也是拖苦夫家的,罢了罢了,不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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