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国涣傍听周围人群的议论,倒也明白了个大概。原来这徐州城内有两位武师,一个叫薛勇,一个叫王国付,下棋时因棋上之争起了口角,进而大动干戈,不但二人互相搏杀而死,并且还杀死了三名上来劝架的徒弟,酿成了一起凶杀惨案。方国涣心中惊愕道:“为了棋上之争,竟然会如此大动刀枪?不可思议!”
这时,一片哭声传来,随见三名带孝的妇人,拖儿带女,哭喊着在衙门外跪了,手中举着状纸,鸣冤不已。一位老者摇头叹道:“可怜!可怜!师父杀死了徒弟,徒弟的妻儿来告状了,这到底是造了哪门子孽?”接着衙门内出来两名差役,将那三名妇人的状子接了,显是要开堂审案了。
方国涣见在棋上出了此等血案,心中纳罕之极,便挤到了人群前面,以观个究竟。
此时府衙之内,两旁各站了一排虎狼般的差役,大堂之上坐了一位官员,旁边设了两个座位,其中坐了一名执笔录的文书,另一个人像是坐在旁边观审的。
当方国涣一眼望见那人时,心中不由一喜,原来此人是六合堂的一名叫张林平的堂主,昔日独石口关外天元血战,曾与此人相识。方国涣知道这张林平是六合堂徐州分堂的堂主,不知为何会坐在公堂上看官府审案子。
这时那官员一拍惊堂木,堂下差役及衙门外的百姓立时鸦雀无声。
那官员道:“传昨日血案现场的见证之人。”随有一汉子被差役引上公堂。
那汉子跪倒叩头道:“小民宋乾见过大人。”那官员道:“宋乾,本官问你,昨日你可在案发现场?整个血案经过你都目睹了?”
宋乾道:“回大人,小民是薛勇师父的徒弟,昨日,昨日小民正在现场,事情经过都看见了。”说话间那宋乾面呈惊恐,显是对昨日发生的一切还心有余悸。
那官员点了点头道:“宋乾,你既然在案发现场,当把昨日看到的一切如实道来,不得掺有虚假。”宋乾忙应道:“小人不敢妄言。”
那宋乾缓了神道:“昨日午后,小民与李海、赵飞、徐子涛三位师弟随薛勇、王国付两位师父习练了一阵武艺,然后两位师父便叫小民与三位师弟自家在院子里习练了,他二人回到房中下棋。两位师父下棋成瘾,每日都要走上几局的,但是两位师父脾气暴躁,时常为了棋盘上的胜负输赢发生争执。不知怎么?两位师父在昨日午后的那盘棋上又发生了争执,并且一同出来寻冷水喝。赵飞师弟便于井中提了一桶水给两位师父饮用。谁知两位师父喝了几口水后,便互相大骂起来,紧接着就动起了手,各持刀剑拼杀在了一处。这时,赵飞、李海、徐子涛三位师弟上前劝阻,不曾想两位师父杀红了眼,胡乱杀来。薛勇师父一刀杀死了赵飞师弟,王国付师父一剑刺死了李海师弟。徐子涛师弟见事情不妙,想要逃开,却也未来得及走掉,就被薛勇师父一刀砍断了脖子。随后两位师父互相残杀起来,各中对方数刃而死。”说到这里,宋乾已是冷汗直冒,欷嘘不已。堂上的众差役与衙门外近一些的百姓听得心惊胆战,方国涣心中也自悚然。
那官员这时摇头叹息了一声,又问那宋乾道:“本官问你,案发之时你又在什么地方?”宋乾应道:“回大人,当时小民正在厨内煮茶,忽见两位师父疯了一般胡乱砍杀,自吓得躲在厨中未敢出来,而侥幸逃过了一命。”
那官员闻之,点了点头道:“当时除了你在现场目睹了这一切之外,是否不有旁人看见?”
宋乾应道:“回大人,昨日午间,两位师母相约上街去了,没有在家,只有王国付师父家里一个叫秋凤的丫环,也在屋里瞧见了。”那官员闻之,便道:“传丫环秋凤。”
随即有一名十六七岁的丫环跪在了堂上,哭哭涕涕,自是被昨日的惨状吓得态失了神态。那官员一拍惊堂木道:“公堂之上,不准哭泣,秋凤,你且将昨日看到的一切,如实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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