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青神情凝重,忽缓缓起身横臂军礼,恭敬道:“某愿为大人效力。”
韦扶风微笑点头,摆手让坐,说道:“鲁青,本军破格用你,可以说是你的机缘使然,因为飞羽营的将士多是公井县镇军,本军不能亲自统领,他人很难驾驭。”
鲁青正容道:“蒙大人看得起某,某愿忠心不二,某也愿意接受成为将军的机缘。”
韦扶风点头,道:“川南节度的军制你是知道的,指挥使,兵马使和牙将,不能够长久拥有部下,你日后只能拥有十二名亲卫。”
鲁青点头道:“属下明白,定当谨守军规。”
韦扶风点头,道:“大唐天下藩镇林立,藩镇之内时常发生内讧血战,两年多前,淮南节度使高骈大人被部将杀害,继而引发了整个淮南的乱战,你可知道高骈大人。”
鲁青点头道:“知道,高骈大人曾经任职西川节度使,荆南节度使,当年曾经领军大败南诏国二十万蛮兵,使得南诏国大弱,至今不敢犯边。”
韦扶风点头,道:“鉴于藩镇的血腥内讧,本军实施了兵府训军,将官领兵的军制,将官们能够获得富贵和地位,士兵们能够拿到应得的军饷,本军也能够安心的与将官们和睦相待。”
鲁青点头道:“大人的军制非常好,类同当年的府兵制,将官们不能长久掌兵,也就不必担心大人不能容。”
韦扶风点头,道:“你能够理解就好,高处不胜寒,本军做了节度使,最不想发生的事情,与有功将士互相猜忌提防。”
鲁青默然点头,韦扶风微笑点头,起身与两个属下离开了帅帐,为鲁青任职了指挥使,战时节制飞羽营。
又调来兵马使周鹤和王大虎会见,让他们归属鲁青节制,并且允许鲁青自择十二名士兵为亲卫。
安排了伏兵体系,韦扶风与赵一斗回到了帅帐。
落座后,小雪送上了吃食,两人一起面对面的用饭。
“一斗,本军暂时不能提拔你,今日提拔了你,会引起其他将士的不悦。”韦扶风解释道。
“大人放心,属下明白。”赵一斗回应。
韦扶风点头,道:“川南立足是一切富贵的根本,本军只能尽量的获得战斗力,只要挺过这一战,才会有了富贵的希望。”
“属下明白,所以属下关心的向大人进言,泸州军若败,属下的母亲妻儿又会沦落困苦,如今就是属下战死,也值得。”赵一斗咬着嘴唇说道。
韦扶风点头,道:“这一战挺过去,你任职兵马使夺取奋戎城,之后无论是否建功,吾也会用调职之法,让你获得指挥使的地位。”
“属下谢大人信用。”赵一斗起身军礼回应。
......
赵一斗走后,韦扶风疲倦的坐卧在木椅里,闭上眼睛。
小雪主动用巧手为他梳发解乏,韦扶风的精神压力太大,已然陷入了身不由己的境况。
良久,韦扶风闭眼轻语:“小雪,我使人送你离开。”
“奴不走,奴想与老爷在一起。”小雪细语回应。
“与我在一起,可能会死。”韦扶风轻语。
“离开了老爷,也会面临被害危机,奴不如陪伴老爷同生共死。”小雪平静细语。
韦扶风听了心暖,内心的惶恐矛盾随之去了大半,胆气豪情涌生。
暗思:“富贵险中求,能够拥有数万军力的机遇,这一生只怕不会再有,我既然胆敢冒死行骗,又何必心怀畏惧的瞻前顾后。”
心头的压力一松,韦扶风不觉中竟然睡着了,小雪发现后,取了一件袍衣,轻轻为韦扶风盖上了。
......
次日一早,韦扶风召集了中军的所有领军,包括统领火长兵的十将。
十将军职是一些藩镇内牙军职,相当于外牙军火长,但地位要比外牙军火长为高。
韦扶风立身在临时的点将台上,高声道:“诸位将士,本军即将统帅你们奇袭敌军后方,所谓兵行诡道,奇袭最为注重的是进退自如。”
“进攻,本军不多言,一旦撤退,本军要求你们紧随本军的大旗,绝对不能出现散奔,因为撤退不是溃败,是要诱敌入伏。”
......
韦扶风做了战前动员,让将领们明白撤退不是战败了。
否则,缺乏归属心的大军出现盲从的惊逃,一旦军力散了,就是引敌入伏,也丧失了后继反扑之力。
八千军力分成了两部分,韦扶风率领五千军力出发,另三千军力交给鲁青统领,随时与主军联系的择地布局伏兵。
斥候带回了东川军和泸州军的军情,东川军驻扎在了合州铜梁县。
泸州三万五千军力,驻扎昌州大足县,两军已然是明摆着的对垒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