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枭
韦扶风走去案前,止步恭敬礼道:“后辈韦峥拜见老大人。”
“嗯,圣旨和吏部公文,吾观后与你交接。”刘崇龟语气温和道。
“圣旨在家伯父手中,公文请老大人过目。”韦扶风取出公文送上案头,恭敬说道。
刘崇龟伸手取过公文,打开观看,这一看,微皱了眉头。
合上公文,抬头看了韦扶风,问道:“韦巽为何没来?吾有多年未见他,韦昭度大人还好吗?”
“家伯祖不好,西川失利被皇帝问罪闲置,家伯父在途中病了,让后辈领军先来。”韦扶风恭敬回答,他知道伪造的公文瞒不过刘崇龟,刘崇龟毕竟任职多年朝官。
刘崇龟摇头,又问道:“朝廷如何?”
“河东大败,皇帝陛下行事谨慎,凤翔军占据西川,李茂贞与朝中的崔紹纬暗中勾结,常常上书指责陛下做的不对,陛下大发雷霆,屡次欲要发兵讨伐李茂贞,都被杜让能相爷阻止。”韦扶风回答,
刘崇龟默然,韦扶风又道:“河东大败,宣武军朱温是最大的获益者,愈发的强势,南征北战的占据了寿州和曹州。”
刘崇龟看着韦扶风,淡然道:“你远道而来,目的与宣武军何异?”
韦扶风恭敬道:“后辈不来,岭南或许割据裂土,来的晚了,或许什么也吃不到。”
刘崇龟皱眉,说道:“你得了节印,如何安置老夫?”
韦扶风恭敬道:“后辈非常的敬重老大人,耳闻老大人的画技出神入化,笔下花鸟活灵活现,最擅长荔枝图,还曾在成都写下唐昭觉寺碑文,文采斐然,足以千古流传。”
刘崇龟看着韦扶风,淡然道:“吾的一点文华,不如你的杀伐威武,身为朝廷重臣,有负朝廷恩泽。”
韦扶风恭敬道:“老大人,后辈自桂州而来,桂州的山水之美,后辈心旷神怡,老大人若能挥毫入画,必为后人所称道。”
刘崇龟伸手取了两颗印信,递给身旁少女,淡然道:“月娥,印信交接给韦大人。”
少女点头,伸双手接过印信,迈步走向韦扶风,捧送的恭敬娇语:“韦大人,请接印。”
韦扶风看了少女一眼,少女修眉凤眼,脸凝新荔,肌肤白皙,气质文雅风华,他伸手接过印信,温和道:“多谢小姐。”
少女羞涩的转身走回案旁,垂目侍立。
韦扶风心儿砰然,扭头看向刘崇龟,恭敬问道:“敢问老大人,贵小姐是嫡出吗?”
刘崇龟脸一沉,冷道:“你是何意?”
韦扶风恭敬道:“嫡出女儿,后辈不敢高攀,庶出女儿,后辈向老大人求亲,娶这位小姐为侧室夫人,后辈愿为小姐请封诰命。”
刘崇龟微皱眉,冷道:“哦,吾不愿呢?”
韦扶风恭敬道:“后辈出身长安韦氏,凶狠只能对待那些桀骜不驯的武夫,绝不敢违背礼义的冒犯老大人,老大人不愿,后辈心存遗憾。”
刘崇龟默然不语,过了一会儿,扭头问道:“月娥,你中意吗?”
“女儿但凭父亲做主。”少女细语回答。
刘崇龟看向韦扶风,温和道:“你出身韦氏,月娥许配你为侧室,也不算委屈。”
“韦峥叩见岳父大人。”韦扶风毫不犹豫的跪下磕头。
刘崇龟微怔,温和道:“贤婿请起。”
韦扶风起身,走前将两颗印信放上官案,微笑道:“家伯父病在途中,节度使还需岳父大人任职,小婿任职行军司马即可。”
刘崇龟看着印信,挑眉轻语:“都督府的行军司马谭弘圮,其掌握广州军权,只怕不肯相让。”
“无妨,谭弘圮在城门外迎接,意图诱使小婿入伏瓮城,被小婿先一步斩杀在了城外,如今城内军力正在收编,不从者杀。”韦扶风温和回答。
刘崇龟心头惊懔,定一下心神,点头道:“贤婿来的正是时候,晚来半载,或许广州落入刘谦手中。”
韦扶风挑眉道:“刘谦他敢兵袭节度使?”
“不是他敢,而是吾意图借虎斗狼,任职刘隐为都督府左都押衙,让刘谦的军力介入广州,刘谦介入广州,与谭弘圮合力守城拒敌,贤婿没有机会夺取广州。”刘崇龟解释道。
韦扶风点头认可,这座南海县城确实不易攻陷,如今有了刘崇龟愿意合作,少了很多的麻烦。
例如伪称圣旨接任节度使,一旦被朝廷知道,必然引起朝廷的反击,引发岭南道势力群起攻之。
有了翁婿关系,刘崇龟和韦扶风移步二堂品茶说话,刘月娥在旁服侍,落落大方,玉颊始终胭晕不去。
刘崇龟的精神头,比大堂的时候明显萎靡,似乎有病在身,询问韦扶风一些事情,主要是朝中一些大臣如何。
韦扶风知道的也不多,但宰相的名字还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