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珠看了书信贺礼愕然,顿时脸色不悦,一甩手冷道:“春红,看看吧,老爷对你多好,郡君,封侯,还送来节度使大印。”
春红接过书信,谨慎的看过之后,苦笑道:“小姐,遥领南诏沿袭的节度使,那种蛮族地方的节度使,就算赴任也是没人愿往。”
李玉珠轻哼一声,缓和道:“毕竟是老爷心意,好生收着,日后或许能够领些供奉。”
春红推拒道:“奴婢留下侯印给孩儿,奴婢拿了节度使大印没什么用途。”
“本宫留下又有什么用途,反会招惹诟病,我看一眼给你。”李玉珠随意道,取出包裹里的银色虎踞帅印。
“剑川节度,名字倒是霸气,怎么只有一颗?信中不是还有拓东节度使吗?”李玉珠抬眼询问信使头领。
“回禀掌印夫人,剑川节度大印,属下奉命送去十四夫人府邸,十四夫人说这是文南孩儿的,令属下转送来此,至于拓东节度大印,应该在大都护府。”信使头领恭敬回答。
李玉珠点头,玉手托送,春红忙走前接过。
李玉珠笑语:“十四娘心地良善,给你的书信颇为暖心,竟然说文南是你们俩的孩儿,她有孕在身,若是女儿,日后归属于你。”
春红谨慎询问:“小姐的心意?”
李玉珠平静道:“十四娘不贪权势,她说的是真心话,本宫名下失去两个儿子,日后得回两个女儿也算安慰。”
春红点头,李玉珠又看了信使头领,问道:“大唐立国至今,一直征服不得南诏,你认为,扶风侯能否打破以往的不能?”
信使恭敬道:“回禀掌印夫人,据属下所知,节度使大人进夺南诏,正值南诏最虚弱时期,故此进兵势如破竹,占据之后,又承诺南诏统治不做改变,故此蛮族的敌对态度日渐倾向归顺。”
李玉珠淡笑道:“空口无凭,蛮族怎会相信汉人真的不会改变?”
信使头领迟疑一下,恭敬道:“属下有幸护卫大人去往洱海,大人在洱海与一位南诏公主成亲,大人穿着南诏皇帝的衣冠,当众说,......,贺客散归后数日,很多部落主动上番府兵,表示归顺。”
李玉珠皱眉,轻语:“他可真敢妄为,身为汉人节度使竟然愿意蛮族衣冠,日后免不了被刀笔唾骂。”
“只是换件衣物罢了,属下未曾听说有人指责。”信使头领抗辩道。
李玉珠冷道:“你个小人物,自然不须在乎什么名声,本宫是草原女儿,也知道汉人最不能容忍有辱大汉节气。”
“狗屁节气,属下只知道节度使大人谋算通天,战无不胜。
节度使大人以身犯险,北上剑川节度,引诱吐蕃骑军进犯,埋伏三千骑兵覆灭两千吐蕃骑兵,随后吓得两万吐蕃步军仓皇逃离。
据属下所知,大唐与吐蕃的战争,多次惨败,甚至于被迫割地求和,请问大唐皇帝和高官的节气何在?”信使头领激昂驳说。
李玉珠愣怔,讶道:“扶风侯与吐蕃交锋过?”
“请恕属下无礼,.....。”信使头领低头请罪,详细叙说了一下。
李玉珠点头道:“胜者王侯败者寇,有此一战,能够抵消诟病。”
信使头领说道:“属下听说,节度使大人的入乡随俗,也是出于不得已,节度使大人担忧南诏,成为只进不出的战争泥潭,地盘军力需要防御其它藩镇的进犯,不能被南诏扯着后腿。”
李玉珠暗自点头,佩服郎君蛊惑人心的本事,她吩咐信使画一下南诏分布图。
信使听从的画出,还一一指出临近地域,李玉珠又问出产,统治近期有什么变动,信使也一一做了回答。
最后,李玉珠一指简单地图,说道:“回去告诉扶风侯,我家婉秋也该获得郡君,日后婉秋的儿子是我的,这个弄栋节度归属我的名下。”
信使愕然,忙恭敬道:“属下只是信使,请掌印夫人具文。”
李玉珠回答:“我懒得写字,你转告就是,去休息吧,明日如夫人还会寻你问话。”
信使不敢啰嗦,知趣的与属下告退离开。
信使一走,李婉秋轻语:“主母,妾婢未有所出,何必讨要一个虚名。”
李玉珠说道:“好处错过了很难再遇,南诏不值得亲临统治,但南诏的出产值得获利,茶叶,药材,运到北方获利丰厚。”
春红说道:“小姐,南诏太远,路途成本会比南方高的多。”
李玉珠淡笑道:“不说获利的事情,我讨要南诏节度,主要是为了郎君愉悦,表明南北一家的态度,避免日久疏远。”
李婉秋和春红点头。
李玉珠又道:“可惜南北路途危险,不然应该让婉秋去往南方,我的儿子也该回来北方。”
春红说道:“小姐,京兆府难免危机,陇右不是达成通路吗?何不走陇右接回小主人。”
“陇右是吐蕃人为主的地盘,地广人稀,王建的命令并不能够彻底约束,我宁可思念,也不能行险,只愿等候大军护送的时机。”李玉珠理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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