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象听了理解,信使又道,扶风侯爷前段时间在荆州中箭,修养恢复痊愈,急于去往洱海督军,请新夫人快些启程。
“扶风侯大人在长沙府?”陈象问道。
“在鄂州,如今可能抵达了长沙府。”信使回答。
陈象点头,信使又道:“还有一事,新夫人坐镇有三个选择,黔州,夔州或阆州,新夫人坐镇之地,升格府治,例如黔州升格黔中府。”
“哦,本官听说,我家小姐坐镇鄂州。”陈象说道。
信使解释:“那是三夫人应允的,但是鄂州战争前沿,不适合新夫人坐镇,夫人坐镇并非一定居住,可以居住喜欢的所在,遥领监察。”
陈象点头,认为所谓的夫人坐镇,不可能长久,最终变成虚权遥领,但还是问道:“你认为三州那个最好?”
信使回答:“夔州位于三峡,军事关隘重镇。阆州位于嘉陵江,鱼米之乡,只是面对凤翔军,也是军事重镇,黔州汉蛮混杂,修建了新城,有乌江通达大江。”
“你的意思,黔州最好。”陈象问道。
信使说道:“在下不敢胡说,请新夫人抉择,新夫人不喜坐镇之地,可以居住渝州,成都,长沙府也成,都能得到独立自主的家宅。”
陈象点头,吩咐人安置信使休息,他去见主家禀告,这也不算什么突发事情,姻缘成定有段时期,是该迎娶出嫁。
钟匡时没什么意见,只是说一句迎亲的军力太多,谨慎加强城防。
钟家女眷开始送嫁,钟毓秀的舅家左氏也忙碌起来。
洪州城内传开钟毓秀小姐出嫁的信息,只是谈资,不相干的该干嘛干嘛。
韦扶风一行抵达洪州城外,望着巍峨的城池,守卫森严的将士,他第一感觉,是不是淮南
军来袭泄密了。
洪州城池属于豫章县治,坐落鄱阳湖与赣江的交汇处,自古称之为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
韦扶风谨慎的没有冒然入城,选择一个出城的男子,使银子打听,是不是城池守卫一直这么森严?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男子拿了银子,点指偏南方向,告诉昨日来了五千川南军,驻扎在六里地的朝阳岗,是来迎亲节度使大人的女儿。
韦扶风愕然,又细问,得知来自长沙府,不仅迎接钟小姐,还邀请钟小姐舅家去往做客观礼。
韦扶风明白了,迎亲请客出于田雯儿,他的书信没说接走钟毓秀。
对于没有见过的未婚妻,韦扶风的心态说不上重视,潜意识不愿给爱侣添堵,但是田雯儿大度的帮他接走。
另外,五千军力接亲,明显的过于大张旗鼓,或许为了让他调用,他若想回归,五千军力可保他周全。
韦扶风心暖的入城,盘查并不严格,他说来自长安,读书行万里路的走一走,了解一下太平的江西风光。
城门军尊重的放行,没有盘问十个随从的放过。
韦扶风暗道果然崇文敬佛,值此乱世,洪州太平很多年,缺乏了彪悍的警惕性和斗志。
城内的景象,建筑物粗制,不如扬州精工美观,人气不逊扬州的繁华,只是穿衣面貌粗鄙居多,也就是人文底蕴土里土气。
寻了个酒楼吃饭,二楼也是敞开式,没有雅间,十一人分两桌落座,点了当地特产品尝。
伙计热情的送来茶水,问道:“客爷可是名楚瑜?”
韦扶风吓一跳,十个亲兵齐刷刷戒备,眼神锐利盯着伙计。
伙计吓的脸色苍白,忙不迭摆手:“莫误会,莫误会,有人让留意的。”
“哦,我是楚瑜,何人让你留意?”韦扶风承认,一瞬间想到张赟。
“客爷是楚瑜,好好,小的这就去知会。”伙计欢喜道。
韦扶风点头,伙计转身跑去楼梯,楼梯上来一人,伙计止步,恶声:“你怎么还来?”
上来的人不理会伙计,走去里面坐在一张空桌。
韦扶风看见是一位十七八的少年,穿着洗的发白的儒袍,容貌五官端正,清秀的脸庞阴郁,俯视桌面发呆。
伙计下楼去了,亲兵给韦扶风倒茶,大家喝茶等候上菜。
待得菜上来,韦扶风看一眼少年,忆起当年的自己,也是这般模样,吩咐送菜的伙计,匀给少年两盘菜,另行做来。
少年起身作揖:“谢大官人。”
韦扶风点头开吃,少年桌上摆了一盘鱼和炒菜,米饭,少年没有吃食,想是在等候什么人。
片刻后,先前的伙计回来了,后面跟随的果然是张赟。
张赟疾步走近,呼唤:“老爷。”
“你怎么回来了?”韦扶风摆手让坐,问道。
张赟坐下,说道:“卑下途中遇上回归长安的旧识,委托带了口信,转回来侍候老爷,待得老爷回去,卑下再回去长安。”
韦扶风点头,说道:“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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