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巢战败,张全义带着数百属下东逃,投降了河阳节度使诸葛爽。
光启二年,诸葛爽病亡。
张全义与另一大将刘经不和,联合另一大将李罕之战败刘经。
之后,张全义任职河南尹占据洛阳,李罕之任职河阳节度使。
张全义勤俭安治洛阳,使得战乱荼毒的洛阳得以休养生息。
李罕之则是治理无方,暴虐匪性,不仅祸害河阳,还不断向张全义索求。
张全义尽量满足,只是李罕之索求无度,张全义日渐不满。
文德元年,李罕之出兵劫掠河中府地盘。
张全义抓住机会,暗中勾结河中军,出兵夺取河阳地盘。
李罕之失了根基,投奔李克用。
李克用讲义气的出兵,战败张全义坐困待毙。
张全义求救于宣武军朱温。
朱温发兵数万与河东军大战,战败河东军拯救了张全义。
现在,张全义迁任天平节度使,客居汴梁的不去上任。
新任河南府尹韦震,不能真正执掌洛阳军政。
张全义的儿子张继祚,官职衙内指挥使,洛阳文武官员都是张全义旧部。
驿吏回来,客气的道明,只能韦扶风单独做客。
韦扶风跟随驿吏走去,一直走到一座独院,院门站着四个威武带刀甲士。
“请贵客出示印信?”一个甲士客气说道。
韦扶风取出节印递给,甲士双手接去仔细观看,又转身交给其他人。
甲士们看过,一致认可为真,送回节印,恭敬道:“大人请进。”
韦扶风收起节印,迈步走入院门。
门里一条堂道通向歇山顶正屋,堂道两旁绿植花卉,一棵梧桐树枝繁叶茂。
两侧厢房,站立二十多甲士,正屋门口站立两个甲士,屋门开启,走出一位圆领袍衣的男人。
韦扶风从容不迫的走过去,距离三米止步起礼:“朱友堂冒昧拜望,请东平郡王海涵。”
张全义温和道:“本官耳目闭塞,怠慢了贵客,进来一叙。”
韦扶风点头,张全义转身里去,他迈步拾级而上走入屋门。
屋里内外室,布局简洁朴实,桌椅摆放大体待客的厅堂,还有四个执刀甲士。
张全义客气的肃手请坐,低身坐在主位,韦扶风走去客位落座。
韦扶风看向张全义,第一印象沧桑感。
张全义满脸风霜皱纹,若非头上的白玉簪子显贵,地道的老农形象。
张全义五十二岁,头发和山羊胡子略显花白,身子骨精瘦,称得上精神矍铄。
“大人来有何事?”张全义直问来意,事实上不喜欢韦扶风的拜访。
韦扶风歉意道:“我的拜望唐突,老大人莫怪,我来是想获得大人的通融,我要南货北运,希望在洛阳得到大人的照应。”
张全义意外,说道:“本官已然迁任天平军节度使,帮不了啦。”
韦扶风微笑道:“大人经营洛阳十几年,我来真心想与大人友好,事实上我北运的商货,一半是贡赋大王。”
张全义动容,问道:“你是什么来历?”
韦扶风微笑道:“什么来历不能说,我投奔大王,大王收我为义子,赐名朱友堂,任职宣义军节度使。”
张全义点头。
韦扶风又道:“大王出征南阳盆地,必定是手到擒来,我的南货北运途径南阳盆地,北上洛阳。”
张全义沉吟不语。
韦扶风又道:“我冒昧拜望,只求得到大人手书一封,获得洛阳官员的通融,我不能打着宣义军节度使的名头行事。”
张全义不语,神情若有所思,权衡该不该答应。
事实上,张全义一直处于患得患失,忐忑不安,度日如年的煎熬。
张全义属于归附朱温,但是随着朱温成就第一强藩,张全义不得不变成了归属。
朱温挟持皇帝迁移洛阳,张全义为了表达忠于朱温,主动上书辞任河南府尹。
朱温接受了辞任,张全义不得不离开洛阳来到汴梁。
张全义见到朱温的时候,朱温说还会让他复任河南府尹,留居汴梁即可。
朱温的承诺,张全义只能是半信半疑,熬日子的等候禅让改朝换代。
张全义在汴梁深居简出,几乎不与官员来往,就怕落个勾结的引起朱温杀机。
张全义为难,这个突如其来的大王义子,他是真心不愿沾惹。
但是,朱友堂的请求不过分,得罪了不值得。
韦扶风懂得张全义的怕事心理,适时的微笑道:“大人,汴梁认识我的很少,我也不愿落个勾结罪名,大人只需要封口驿吏。”
张全义释然,微笑道:“非常时期,不得不明哲保身。”
韦扶风顺利拿到张全义手书,告辞离开了驿馆,回归李振家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