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东生蒙圈不解,问道:“父亲什么意思?”
韦良温和道:“对你而言,难得的一次功勋机会,偏偏选择了临阵脱逃,还有韦云卿,亲父死守桂州,居然不愿抉择上阵父子兵。”
韦东生脸色难看。
韦良又道:“桂州地处南北商业流通的要害,对于扶风而言不容有失。
你不走,扶风怎么也得念着你的冒危守城,你的十叔父一家也会维护着你。”
韦东生难以置信的说道:“父亲,有那么严重吗?”
韦良温和道:“你两头都不靠,还没什么军功服众,偏偏自大的生出野心。”
“父亲,儿子只是牢骚一句,没有什么野心的。”韦东生自觉冤枉的辩解。
韦良温和道:“牢骚就是野心,日后会成为你的致命罪过,你当年临阵脱逃的事情,本就容易引人心生厌恶。”
韦东生憋屈的有苦说不出。
事实上,当年他支持十叔父,冒危留在了桂州,就是因为韦云卿的离开,影响了他也离开了。
韦东生在桂州与人为善,亲近过韦云卿,韦氏的诸多亲族也是尊敬他。
韦良温和道:“东生,回去商州做个富家翁吧。”
韦东生难以置信的吃惊,忙道:“父亲,儿子以后绝不会牢骚啦。”
韦良摇头,说道:“为父日后亲王,王爵传给你,或许招惹灭门大祸。”
韦东生听的难以理解,咬牙道:“父亲,儿子不继承王爵。”
韦良摇头道:“为父不能害了很多老兄弟的前程,你继续留下做官,为父的老兄弟遭到你的牵连,日后或许遭到闲置。”
韦东生内心憋屈之极,忍不住愤慨道:“父亲宠爱小妾,有心废长立幼,儿子退让的不要王爵,何必赶尽杀绝。”
周遭将士脸色微变。
韦良波澜不惊,温和道:“为父就是要赶尽杀绝,你一个无能之辈,非要亲近拉拢军中将官,有几个能够真心服你。”
韦东生木立当场,难以置信的不知再说什么。
韦良扭头,说道:“张勇,你送东生回去商州,再往长安报到。”
城门守将横臂军礼,恭敬道:“属下领命。”
韦良扭头,温和道:“东生,好生做个富家翁,为父选择一个幼子继承王爵,对于你,对于军中将官都能解脱麻烦。”
《控卫在此》
韦东生悲愤道:“父亲,我没得罪过扶风兄弟,扶风兄弟没你想的那么心胸狭隘。”
韦良温和道:“高处不胜寒,你有了将官追随的可能,为父不愿老兄弟随你陪葬。”
韦东生咬牙,居然流泪了。
韦良笑道:“你这孩子,安然富贵不好吗?”
韦东生不语,韦良迈步走去,沿着城墙走游,大半亲军跟随。
守将张勇问道:“少主牢骚什么啦?”
韦东生回答。
张勇听了,无奈道:“大人的壮士断腕,绝非因为少主的牢骚,只是借题发挥的自保策略。”
韦东生下意识点头。
张勇又道:“大人一直感恩扶风侯大人,明智绝不能内讧,军中的老兄弟感恩大人,愿意赴汤蹈火,择一位小少主,扶风侯大人也就放心的和睦相处。”
韦东生点头,内心虽然憋屈,但也想通了利害攸关,他没有造反的本事,坐在火山口,难免危机。
张勇伴随韦东生回到州衙,彼此收拾一下启程离开邠州。
一个无官落寞的回到商州,一个听从调度军令的归属长安军中。
......
二月初,镇守同州的都防御使童山,轻装简从的秘密抵达绥州。
童山抵达直接去往州衙请见。
韦扶风在元妃居宅,李玉珠使人引领去往。
韦扶风在书房接见,童山独自进来,横臂军礼:“大人。”
韦扶风笑语:“一路劳顿,坐下说话。”
童山扫一眼,随意的拿过一张椅子,坐在韦扶风近前,说道:“很久不见大人,大人没事就好。”
韦扶风微笑道:“你倒是变化不大,依然雄壮有力。”
童山说道:“属下就是靠着军武过活,没兴趣锦衣玉食的富贵老爷。”
韦扶风点头,温和道:“我途径同州,没敢去见你。”
童山点头道:“大人应当谨慎,属下没有歹心,不能保证其他人有无歹心。”
韦扶风微笑道:“我也是害怕没见到你,阴沟里翻船的人间蒸发。”
童山点头。
韦扶风正容道:“我准备亲征河西走廊,你还愿意远征河西吗?”
童山点头道:“属下愿意为前锋,大人适合压阵的处置善后。”
韦扶风愉悦,让童山先去洗尘,然后一起喝酒的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