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夜色笼罩小镇,诺大的小镇大部已经陷入寂静,巡逻小队挑着灯笼,步伐轻盈的走在街道之上,震慑宵小。
唯有小镇河畔一隅,此刻依旧人声鼎沸,过往行人络绎不绝。
人满为患的青楼内,屏风后面人影摇动,微弱光芒之下,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寻香阁,这是怀荒镇最出名的青楼。
只见刘襄两人面色潮红,一脸的意犹未尽,勾肩搭背摇摇晃晃的走出寻香阁。
“卧槽,天都黑了?!”,刚一踏出大门,夜晚冰冷入骨的河风瞬间将尚在半梦半醒中的刘襄吹醒,望着漆黑一片的天空,他猛的惊出一身冷汗。
“这下完了,父亲肯定已经在家等我多时,平之你坑死我了”,刘襄猛的一拍大腿,一脸懊悔。
真不应该跟张平之来青楼消遣娱乐,玩的昼夜不分,进去的时候是白天,出来却是黑夜,这下好了,回家肯定免不得一番皮肉之苦。
“我是带你来解闷的,谁叫你自己没能把持住,这就算了,你丫的还加钟,这能怪我?”,张平之翻了翻白眼。
“我。。。”,刘襄顿时语塞,貌似确实是他自身的问题,玩到兴起竟然忘了注意时辰。
“反正我不管,就是你的问题,你必须再请我来三次,这件事才能算了”,事已至此,刘襄揣着明白装糊涂,不讲道理道。
没办法,第一次接触新事物,就像是打开潘多拉魔盒一般,瞬间就食髓知味上瘾了,但刘襄家教甚严、囊中羞涩,寻香阁是他目前无法消费的存在,只能巧立名目从张平之这个狗大户身上劫富济贫一下。
“哈哈哈哈,襄哥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狗贼,好好好,我再请你来三次,不,十次,可以了吧。你现在赶紧跑回去,兴许刘叔还没回去”,张平之一脸的哭笑不得,笑骂道。
张平之的家族在怀荒镇权势和威望虽说不及刘家、高家,但要论家族财力可谓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张家产业众多,涉足镇中不少领域,像小镇中稍有名气的酒楼、客栈、马场等场所大多是其家族修建开办的。
所以寻香阁虽然消费不菲,但对于出身钟鸣鼎食之家的张平之而言算不上什么事。
“这还差不多,我先走了,明天见”,刘襄脸上表情瞬间阴转晴,而后脚底抹油,朝着家中方向狂飙而去。
........
刘府门外。
两尊栩栩如生的石狮立于府门左右,四周围着约莫一丈高的低矮围墙,府门之上的门锁锈迹斑斑,透着一股古朴气息,看上去宛如普通院落并不气派。
而在围墙内,隐约可见有大小四座房屋,按照东西南北方位依次坐落,整个刘府的面积并不是很大。
门内,站着一位老者,名为李炎昆,他双眼浑浊,两腮凹陷,身形佝偻,双耳垂大,皮肤干枯犹如木乃伊一般,他嘴角喃喃自语,杵着拐杖在地上不知道画什么东西。
“少爷回来了!”,李炎昆耳垂略微抖动,便杵着拐杖,颤颤巍巍的打开大门。
“哎呀李爷爷,您老一把年纪了,就好好的坐着休息”,门外,刚跑到家门口的刘襄见状,赶忙一个箭步上前搀扶住李炎昆。
李炎昆当了十五年的刘府管家,小时候父亲每天事情太多,根本无暇顾及他,幸得李炎昆照顾,一手将他拉扯长大。
因此在刘襄心里,李炎昆不仅仅是管家,更是长辈。
“不碍事不碍事,老朽还能动弹”,李炎昆一脸慈祥,拍了拍刘襄手臂。
“说了您也不听,反正您老多多休息、注意身体,有什么事多吩咐家里其他人去做,家里又不是没有身强力壮的杂役”,刘襄略微皱眉。
“好的,少爷”,李炎昆嘴上答应下来
而后画风一转,说道:放榜之事,老朽也听说了,这漫漫人生路,起起伏伏是常态,千万不要因为一时的失利而丧失信心,希望少爷你不要灰心,凡事都有两面性,多往好的方面想想,去吧,老爷在已经书房等候你多时了。
“放心吧,李爷爷,这点挫折我可不会放在心上,那我先去书房了,等过二天我再提点小酒,陪您老小酌几杯”,刘襄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