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尔，结束了。”
一道闪电划破了夜空，照亮了萨尔的身体还有他那略带惊悚的神色。
这让毁灭之锤并没有立刻落下战锤，他迟疑了一下。
当然，这并不是萨尔有多么英俊，就算萨尔真的很英俊，毁灭之锤也毫不在意，因为他是个男性兽人。
毁灭之锤在意的是一张破碎毯子，一张萨尔身上穿的霜狼氏族的破碎毯子。
经过激烈的战斗后，萨尔身上的铠甲已经裂开，他里面穿的毯子露了出来。
这是……这是……杜隆坦的儿子……
毁灭之锤第一时间就认了出来，他在无数次梦中梦到过这张毯子以及那个兽人婴儿。
先祖啊，难道我害死了杜隆坦还不够？还要亲手杀死他唯一的儿子吗？毁灭之锤对此感到痛苦。
不过，毁灭之锤还是坚定地挥舞了战锤。
他告诉自己：如果这是为了拯救兽人氏族，那么，他会的。他会杀死挡在他面前的一切敌人，无论他是否无辜。哪怕……哪怕他是杜隆坦的儿子……
或许他会因此饱含愧疚，但是他相信杜隆坦会理解的，他会理解的……
只是萨尔曾是个顶尖的传奇角斗士，他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毁灭之锤那么一瞬间的迟疑与犹豫，虽然他不知道毁灭之锤为什么犹豫，但是不妨碍他利用这种犹豫。
萨尔借着雷声的掩护以及毁灭之锤的迟疑，他一脚踢开毁灭之锤，然后连滚带爬的逃走了。
而毁灭之锤神色复杂地看着萨尔逃走了，他不知道是应该为失去杀死兽人领袖的机会感到遗憾，还是为没亲手杀死杜隆坦儿子感到庆幸。
毁灭之锤忍不住朝着退去萨尔的方向喊道：“萨尔，你知道你的父亲吗？”
萨尔并没有回话，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布莱克摩尔，但是又否定了，父亲这个简单的词语，这个让他感到亲切又陌生的词语，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毁灭之锤是因为这个犹豫的吗？他知道我的父亲是谁吗？
还没等萨尔想明白，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这是个让萨尔又恐惧又想要亲近的男人来了。
他是位叛国者，也是位弑君者。
他骁勇善战又足智多谋。
他是一个无可争议的恶棍和野心家。
他是布莱克摩尔。
是别人眼中的怪物……
他说：“强者不需要父亲，萨尔不需要父亲。”
毁灭之锤冷冷回击：“不，是叛国者不需要父亲。”
“小兽人，你很有勇气，但有的时候，光有勇气可不行。”布莱克摩尔看着毁灭之锤笑了起来，话语中充满轻蔑的嘲笑。
然后他的话锋一转，变得冰冷：“你们的结局已经注定，我所有的敌人都要死，如果你跪地投降的话，我可以大发慈悲地饶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