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剑,前斩。
在那一刻,我终于理解到了为什么聚血蛊为何会那般强,为何第一位聚血蛊的主人能够成为苗疆万毒窟的开创者。
因为十八个梦,就是十八种不同的人生。
集众人之力而成就的一人,绝对是远比常人的际遇,而与此同时,无数的人生叠加和经验,让整个人的性格具有了多样性。
我感觉无数种信念和精神都汇聚到了我的心神之上,一股莫名的念头浮现出来。
我害怕什么?
我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不管面前是一人还是两人,又或者几百人,有什么区别呢?
比起当年耶朗王朝的大敌而言,这些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只不过是需要多挥几次剑而已。
上一代的聚血蛊主人创立了天下修行三圣地的苗疆万毒窟,独步天下,难道这一代的聚血蛊主人,只有唯唯诺诺,畏畏缩缩,整日恐惧这个,担心那个么?
不过一战,死则死矣。
一股必胜的信念充斥之下,我莫名之间就感觉到手中的破败王者之剑变得格外轻快,仿佛一根羽毛似的,就跟没有重量一般。
剑已经不在手上,而在心中。
在那一刻,我终于感知到了一剑斩的真正奥义,那就是快。
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
当长剑在我手中失去了重量感的时候,我兴奋得全身都在颤抖,也知道自己进入到这种状态的时间未必会有多长,但是却在那一瞬间,整个人就爆发了出来。
唰、唰、唰……
在我的视线之中,到处纷飞的战场变得无比陌生,无数刀光剑影之下,是无数的破绽生出,而我需要做的,就是将剑递到那些破绽里面去。
长剑在翻飞,或者劈、或者砍;或者崩、或者撩。
再接着就是格、洗、截、刺、搅、压、挂、扫……
我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肌肉都已经熟悉了那种剑感,一剑在手,感觉整个灵魂都活泛了起来。
我感觉自己仿佛能够把控到战场的所有趋势,并且将其引导向自己有利的方向去。
就好像是下棋,下围棋。
我感觉自己拥有了左右整个战局的能力,让周围的敌人跟着我的节奏而动,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因为我的表现而调整自己的位置。
控场。
唰……
激烈的战斗在一瞬间打响,而仿佛打了鸡血的我在人群之中爆发出了巨大的战斗力来,无数的人哀嚎着跌倒在地,而更多的人则义无反顾地扑将上来。
若是放在以前,我或许会生出一种无比恐惧的心理来,然而此刻却是越战越勇。
而即便是碰见了很厉害的高手,我也没有半分惊慌。
硬的不行,来软的。
软的不行,我游击。
战斗是一种艺术,而斩下敌人的头颅,或者腰肢,则是一种充满了成就感的事情。
我陷入到了极致的杀戮之中去,开始对于敌人的哀嚎和惨叫声感到了享受,甚至有一种扭曲的快感;而与此同时,我的身上也是鲜血淋漓,一部分是我自己的,而另外一部分,则是别人溅到了我身上的。
战斗进行了好一会儿,我终于遇到了强敌。
那是六人联手而成的防线,而且这六个都是女人,长得十分漂亮的女人。
度母。
又或者说是伪度母,摩门邪神奎师那利用茶荏巴错土著的信仰,利用不知道的生命灵魂,从血池之中制造出来的神使度母。
按理说这样的每一个都是极为恐怖的敌人,只不过那新魔王制造出来的血海祭坛到底还是差了一些先天火候,使得这些神使度母的实力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厉害。
六位度母,全部都身穿白衣。
白衣度母的脸乍一看仿佛都差不多,感觉就好像是在韩国一条街上面的整容院里弄出来的一般。
每一个都是锥子脸大眼睛的网红脸。
当我将一个粗壮如狗熊一般的魔门教徒给斩杀了去之后,这六人便将我给团团围住。
而这个时候我回过头来,方才发现我身边已经躺下了超过三十具尸体。
这些尸体没有一具是完整的,基本上都断成了两截。
我的凶猛不但让摩门教的这一大帮人为之惊讶,就连站在我不远处的杂毛小道都为之骇然,瞧见我停下了冲锋的脚步,他不但没有过来支援,反而在不远处朝着我喊道:“嘿,陆言,你今天吃了什么兴奋剂,竟然会这么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