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库特兰维,宪兵营。
格雷很快的收拾好了自己,皮革制成的民兵铠甲和金属护具整整齐齐的穿在身上。
他冰冷着一张脸找到了保尔和萨连科,开门见山的说出了自己遭遇的问题和打算执行的计划,语气沉稳平静。
在格雷来到这里来之前,百夫长就已经和他们通过气了。
保尔和萨连科是两个光是看上去就会让人觉得非常可靠的老大爷,保尔是从正规军退伍下来的盾牌手,而萨连科则是一位有着丰富经验的剑士。
保尔在听完格雷的话后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多年的默契让萨连科知道了他的老朋友这是去挑选人手去了。
营房里只剩下格雷和老剑士。
老剑士转过头,看着格雷的眼睛严肃的问道:“那么孩子,你决定好了对吗哪怕这样会使你的灵魂永堕地狱”
格雷的目光恍惚了一瞬后又恢复坚定,他咬牙说道“是的,与其被全部拉上断头台,不如……”
“不如……”
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眼前一酸,是软弱的泪水又要淌下了吗眼前的老剑客开始模糊,变成了愤怒的百夫长,他对着格雷怒问道:
“你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你的眼泪是怎么回事!靠你的眼泪能够拯救哪怕一人吗!”
不能!
谁都无法拯救!
所以他咬紧牙冠,把手放在胸口狠狠的按了一把。
他把荆棘埋进了铠甲,用疼痛提醒着自己紧绷着表情,用疼痛提醒着自己不要让眼泪流出。
老剑客抬起头看了一眼格雷,发现他的眉头深深的皱起,虽然说不下去接下去的话,但是嘴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线,整个脸部的肌肉仿佛都僵住了一般。这样的表情很好,严肃而又冷酷,是一个已经做好了觉悟的表情,是一个准备好背负上罪恶的十字架的男人应该有的表情。
他拍了拍格雷的肩膀,对他说道:“在千年前,这里还是魔兽横行的地域,人类在这里生活的很艰难。”
“没有要塞、没有城墙、没有军队,有的只是简易的木质寨门和原始的武器。”
“可以和魔兽对抗的人少只又少,往往一只稍微强大一些的魔兽就能摧毁一个寨子的大部分有生力量。
“残余的人们会向着周围人口多的部落合并,在迁徙的路上,一不小心就会遭遇魔兽,他们会抛弃队伍里的老人和走的慢的人。”
“魔兽专注于眼前的食物,就不会继续追击。”
“我不会劝你想开些,但是你得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其实在很多时候连选择的机会都不会有。
“想要离开,就需要留下点什么。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格雷死死的咬紧嘴唇,按在胸口上的手愈发的用力,目眦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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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口,德依娜男爵看着领头的格雷带领着五十名宪兵,队列齐整的在城楼下集结完毕,他扫了一眼,兵士们虽然大多都已经上了年纪,但他们沉默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列队横平竖直,军容肃穆。
领头的年轻人的身后站着一位老剑客和老盾牌手,剑客的眼神犀利,盾牌手肌肉扎结,巨大的盾牌背负在身后。虽是两位老者,却丝毫不会让人怀疑他们的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