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亚里桑巴大陆的远东行走,翻过了山谷后一直骑着我的马沿着溪流向东南走去。
顺着缓坡往下走着,走过三个断瀑后又翻绕过五座山谷,直到溪流变成大河的尽头,那是一片一眼看不到头的森林边缘。
河水忽然消失成了沼泽,各种各样奇怪的植物从水里长了出来,水被掩盖在漂浮在河面的各种巨大植物的叶片下,慢慢的变得粘稠、浑浊,到最后成了散发恶臭冒着气泡的泥浆。
一些高大的树木先是三三两两的出现,不知什么时候起就成了由各种乔木组成的密林。
泥泞的土地使我不能再骑在马背上,为了防止陷入沼泽,我的每一步都走的非常的小心。伴随着奇怪的动物,水中巨大的水蛭,天空上有巨大翅膀的怪鸟,我在第二十天踏上了坚硬的地面。
我拿出地图,核对好方向后晃晃悠悠的继续向前走去,直到第二十八天,我正在阳光下的溪流边濯洗我破烂不堪的大袍上的泥泞时,远处传来隐隐的敲击声——猎人们用这种方式在丛林里交换信息。
这是一种来自于远古的古老语言,这种由长和短组成的敲击音的语言无论在欧卡亚还是亚里桑巴都是通用的。
我快速的拔出长剑,砍下了一颗尖韧的枝干,削去树枝后敲击了起来。
远方的敲击声稍稍停顿了一小会,又以一种急促的韵律响了几声,我也用同样的频率回应着,这是猎人之间的相互问候。
在我和远方的声音互相来回问候几次后,那敲击声逐渐变回原来的频率,并向我靠拢,而我则用另一种频率引导着他们。
最后,一个背负着各种猎物的高大老人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在和老人用各种不同的语言交谈了几遍后,才引着他来到我的马前,他惊奇的看着我马背上的猎物,似乎是看到什么令人震惊的东西一样呆在了那里。
觉察到了自己失态的老人醒悟了过来,和我交谈了一会后,从怀里取出一个号角吹了起来。
低沉而有力的号角声呜呜响起,十多个猎人从各个方向向我和老人聚拢过来。
刚刚的交谈使我明白了他们所用的语言是一种古摩尔达斯神庭语的一种变种,是我已经掌握的语言之一,这对我来说很重要,意味着我在这片大陆上……至少这片大陆的大部分地区都不存在沟通障碍。
这些猎人正是来自奥维兰的居民,以打猎为生,我和他们交谈后他们同意了带我一起进入奥维兰,并带我寻找到了一个落脚点,是当地一位大胡子猎户的家。
我用一些熏制的熊肉和一块来自欧卡亚的毛皮和负责接待我的大胡子猎人交换了一套衣服——我原本的衣服在经过漫长的旅途后早已经破烂不堪了。
猎户的女儿帮我打好了热水,我洗干净身体后换上了新的衣袍,和猎户打了一声招呼后便牵着马儿来到了小镇内,循着老猎人给的地址找到了收购猎物的店铺。
简单的交谈后将一路的收获全都换成了货币。无所事事的我决定先在镇上逛逛,我来到酒馆,点上一大杯麦芽酒,坐到靠窗边的座位上一口口喝着,听着吟游诗人拉起手风琴,用充满磁性的声音吟唱着古老的歌谣:
“月亮的王冠高悬在天空,
像那无尽而遥远的开端,
像那不属于我的胜利,
像那无法触及的希望……
窗外肆虐的暴风雪,
那风雪挤压我的生命,
撕扯着命运的锁链,
吞噬掉我全部的温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