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望伯站起身全身手舞足蹈起来,族人们依旧跪着,低头凝视膝盖前那一片泥土。望伯的舞姿就像一只竹节虫,这样的仪式他主持四十余年,每次到这一环节,他就变得无比的虔诚和一丝不苟。每一个动作在娴熟中透露着庄重,像艰难前行的一群人,脚下是泥泞的土地,匍匐以及挣扎,目光却依然坚定。嘴里的咒语又像是在与神在通话。“啊呀呀。”望伯跳完朝着北方下跪磕了三个响头。族人也跟着一起磕头。望伯磕完头起身,众人则盘腿坐着。
“北方。”望伯指着暗夜森林的方向说。
望伯和族长互相看了一眼对方,眼神意味深长。
“这么说,这次要继续往北方迁移。”森麋捻着胡须说道。
“是的,北方。”望伯再次强调了一下。
众人在底下开始窃窃私语,无非对这一占卜结果表示了疑虑。
“三年了,”族长说道,“我们在这个地方三年了,该吃的都吃完了,该捕的也捕没了。眼下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往北,穿过森林,跨过峡谷。要么回南方。”
“族长为什么不能去南方,南方毕竟是我们的家。”有人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