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族的习俗之一，男孩子们必须睡在一个帐篷里。当一群孩子都挤在一个帐篷里的时候，第一个规定产生了：不允许聊各自的父母，也不允许聊对方的父母。谁要提及，或者夹杂着嘲讽和辱骂，那么这一晚你就得在帐篷外渡过一晚。
没了攀比，没人谈论父母的严厉或者宠爱，大家都把彼此当成了亲人。孩子们比任何时候都要亲密和团结。这是族长的初衷，同时也为望月族带来了兴旺。在南方整个小族群部落里，没有一个族群能和望月族相比。当别的小部落开始分崩离析，被消灭被挤压被吞并时，望月族依然在路上逍遥着，披荆斩棘，远离大部落的威胁，善于开辟新猎场，去常人未去之地。就像此刻的居留地，它离暗夜森林半天的路程。这是一个无人看管的地带。往南离最近的熊国又是半天的路程。
族长似乎是用他的脚来丈量的一般，一切都刚刚好。没人会来骚扰你。当然掠夺者另当别论。这是路途之中的小意外。没人会把三五成群的盗贼放在心上，他们不敢偷袭部落，除了抢些猎物，基本构不成威胁。
寅时。
族里圈养的唯一一只公鸡开始打鸣。惯例我又是第一个起床。
“起床。”我喊了一句。
这17个孩子陆陆续续起来，穿好衣服，最后在帐篷前一字排开。
“虚口。”我又喊了一句。
豆子是族里最强壮的孩子，他负责打水。族长带领我们来这里的第一天就打了一口井。好像他知道要在这里呆很久似的。事实上确实我们在这里一呆就是三年。
豆子摇着轱辘，藤条编织的绳在井口缓缓上升，直到提起满满一桶水。按年龄从小到大的排队，第一个来漱口的是望伯领养的孩子望远。远字长也，望伯希望这孩子能比他走的更远。望远把手指伸进嘴里鼓捣了一番，再从木桶勺了一瓢水，吸了一口水，两片脸颊鼓胀了几下，哇的一下把水吐在了一旁。其余的孩子也依次照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