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家的老宅,他在这儿住了十几年了,算得是最熟悉的地方了,可是偏偏在这里他还是着了别人的道了。【】</p>
一杯淡淡的茶,他不知道里面掺了什么,只是喝完了之后便已经没有了什么知觉。</p>
空空的身躯里,好像灵魂飞了出去,他飘在半空之中看着老太太指挥着下人把他抬进了他的房间里,他的房间一点点也没有变,深深的灰色厚厚的地毯也是灰色的,如同一个会吞噬掉人的灰色空间。</p>
飘在空中的他想起了他在另外一个城市的家,她的生活很简单,简单到甚至一束花也不曾在花店里买过,有一次她跟夏麟去郊游,漫山遍野的小花被她们摘下了许多,把家里仅有的几个花瓶都装满了,没有任何造型的插在花瓶里,却也是满室的惷光,再看自己在阎家的房间,摆设再名贵的造型再漂亮的盆景也找不到一点点人气。</p>
昏昏沉沉的身上没有一点力气,他感觉到手机也被人拿走了,佣人帮他换下了衣服,盖上了被子……</p>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他已经知道这一次是会有些麻烦了,手脚都被软的锁链扣住了,他被软禁了。</p>
这个时代还有这种事情发生是件很可笑的事情,但是他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因为他的祖母是干得出来这种事情的人。</p>
房间门被推开时,他还躺着也不挣扎,这样的锁链是挣不开的。</p>
“你倒是还冷静,比你那个不成气候的父亲强多了……”她这一生最遗憾的就是生下了阎骁,竟然就带着老婆再也不回来了,也不再见她一面,是有多么的仇恨才会如此呢?她不过是要了他的儿子在身边养着而已,而且苏圆那样在没有教养的野丫头能教出什么样的孩子来?如果不是她花了那么大的心血,阎非能有今天的成就?成为最出名的律师?</p>
“您想要做什么,直接说就好。”再不喜欢,也是养了他十几年的人,而且她已经老了,本来想着要抓住她最痛的地方给她狠狠的一击却在看到空旷的阎家,还有她鬓角的白头发而心软了一下,可是就是这一下心软让自己陷入了这种境地。</p>
“不是我要做什么,接下来的是你要做什么了……”结婚,生子,虽说联姻很多人不喜欢,可是她也是费了心找的,不止是家境好,人长得也漂亮不算配不起他了。</p>
“我不会娶别人的,况且现在我已婚了,您不是不知道。”阎非耐着性子,一字一句的说着,可是声音已经开始变得冰冷而肃杀。</p>
“虽然离过一次婚有过一个女儿,让人家一嫁进来就得当后妈,但是我也保证了她的孩子才是最正统的继承人,所以对方不会介意的。”老妇人高傲无比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声音平静无波,让人试探不出她的任何情绪。</p>
阎非冷笑了一下:“不是她介不介意,是我介意。”</p>
他介意他的结婚证上,除了夏桑有可能再出现了别的女人的名字,这种感觉让他觉得有些恶心。</p>
“无论谁介意都没有关系,婚礼照常举行,你只要好好的休息几天,当好你的新郎官就是了。”老妇人不看了看他,脸上笑了一下,看起来竟然比不笑更可怕:“好好休息吧,过几天可真是要忙开了。”</p>
她自然有办法让他就范的,他心疼那个女人,人不能有软胁的,只要有了软胁就成不了大事,等他结婚一切已成定局了,那个女人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p>
这几年来,阎非接的案子越来越少,阎家的事情也早就交给了职业经理人在做,他已经什么都不太管了,在温柔乡里泡软了骨头肯定是不行的,她就算拼着让她一手带大的孙子恨她一辈子,也要除掉夏桑,男人成就大事业有了情情爱爱的纠缠就算是毁了。</p>
“您一生得不到爱情,所以也不见得我父亲得到,现在更不乐见我过得好些,您是想要所有人陪着您在半夜里哭吗?”阎非在被子下的拳头慢慢的手攥紧着,身上的力气好像已经都消失了一样,连握拳都绵软无力。</p>
“放肆……”声音威严,在这样偌大的室内如同平地响起了一声骇人的惊雷,有一种被人戳穿了心事的尴尬,那种埋了太多年的被人挖出的伤口正暴露在阳光之中,正如这么多年来每天每夜的从来不曾停止的痛苦。</p>
“您是想要毁了所有姓阎的人是吗?”阎非的声音轻轻的,却开始溢满了危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