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桃一口咬出怀素的时候,汪氏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而展宁却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
到今时今日,她竟然有些同情钱氏。
钱氏固然心思歹毒,吃相难看,可好歹还不算蠢,临死还能给自己那一双儿女留条后路。
但钱氏恐怕没料到,自己那个儿子就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蠢到没边,连打狗需看主人这样粗浅的道理都不懂。
他展颉只记得怀素抽了他的耳光,记得怀素是她身边的人,可他倒忘了,怀素是严豫点名送给她的,就算契书在她手上,怀素也是严豫的人。
而且怀素今日露这一手,已经表明,她的身份,并不只是个简单的丫头。别说他展颉没有随意处置怀素的本事,就是汪氏发落起来,也要掂量掂量,会不会打了严豫的脸。热门
展颉今日若是攀咬她身边别的人,或许还有几分意思,但对上怀素,他在汪氏心里就输了先机。
展宁这会连看展颉蹦跶的闲心都没了,刚巧她离京在即,正愁没时间找展颉动手,既然对方主动送上门来,她今日索性快刀斩乱麻,先成全了他!
“臻儿,这事你怎么说?”
怀素是展宁的人,却不是侯府的人,汪氏自然将问题踢给了展宁。
展宁面上带笑,缓步走到那叫芳桃的小丫头面前,问道:“我问你,昨夜你可瞧清楚,从二公子房里出来的人,是怀素?”
展宁笑得温和,面貌又生得好,芳桃被她那双如青山秀水般明澈的眼一望,竟然怔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暗暗一瞅旁边的展颉,只见二公子目光阴鸷,一张脸沉得都快滴下水来。她心头一惊,赶紧挪开眼,低声道:“回大公子的话,瞧那身形,的确是怀素姑娘。”
展宁又问:“那我再问你,昨夜月色如何?”
“月色?”展宁问得跳跃,芳桃心里叮咚一下,莫名有点不安,踌躇一阵后道:“昨夜没有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