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但凡有眼的都看得出,这下一任君王,只会在端王和睿王之间。以魏海的行事,今圣一走,若无好的依仗,必定会被清算,而且今圣用惯了他,一道带下去伺候也不一定。而端王和睿王两位,端王爷行事要柔和一些,应该也更容得下一条乱咬人的狗。”
展臻与展宁略略分析了下,展宁听来,点了点头,她想了想,道:“你道祖母与你讲,严豫向她许诺,会帮靖宁侯府对付魏海?”
“正是。但祖母许了睿王什么,并没有说。”
展宁倒知道严豫的个性,沉吟片刻道:“祖母许给严豫的,只怕是我的婚事。他那样的人,总想处处占全,手里大概握住了魏海和端王的什么把柄,准备对对方下手,还想着借这件事,要挟我们一回。一箭三雕,他倒是想得好。”
展宁说起严豫之时,眉眼间一派冷色,不见半点和软。
即便严豫许她正妃之位,邀她共享江山,可严豫怎么会知道,她对他从没有爱,只有抗拒与痛恨,这样的感情,如何能携手终老?
展宁想着,脑海里禁不住冒出了严恪的脸,那日在心玉公主府上,在严豫跟前,他明明知道严豫来者不善,却带笑深深望着她,与她说的那个“是”字。
严恪那样直接地袒露心迹,听到那一刻,她心里是欣喜难耐的。
她曾真真切切地爱过人,知道这种欣喜因何而来,因何而生。
心中装着的人,对你怀有同样的感情,那是上天给的最好的恩赐。
可她对于这样的恩赐,却有一些畏惧。
遇上严恪,于她是幸。可严恪遇上她呢?遇上这个背负有太多的秘密,肩膀上有太重负担的她,带给严恪的,是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