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感觉头很沉,迷迷糊糊有点知觉的时候感觉我妈在我的脚心和手心搓酒,然后就听见我姥爷的声音响起,“燕子啊,你以后别逼着孩子这么学习了,这孩子现在都多累了,要过年了就让孩子轻松两天,我跟你妈在家的时候都舍不得看孩子这么累,咱们家丹阳都够听话的了,你看从你回来后给孩子管的,倒给管病了”
“爸,你咋能赖我啊,这丹阳是出去一天着凉了,现在孩子这个年龄段就是得看着的时候,要不然变野了出点啥事儿可咋整啊。”
“我没事儿”我稀里糊涂的应着:“让我睡觉就好了。”
我妈连声的应着:“没事儿了,睡吧丹,睡吧啊。”
脑子里不时的闪过平伟那张苍白的脸,我看见他站在我家院子里静悄悄的看着我,我还看见自己就坐在我家炕里面,手托着脸,笑呵呵的看着他,“平伟,你放心吧,我没事儿的,你姐姐以后肯定不会在做那个工作了,你安心的走吧”
好像是梦,不然我怎么会自己看见自己呢
我像是清醒的,又不清醒,脑子里闪烁的画面也是乱糟糟的,一开始,我还能隐约的听见妈妈跟着姥爷聊天的声音,但很快就安静下来了,我翻了个身,感觉自己舒服了很多,也知道自己是在家了,所以就这么安心的睡了,好像又睡了很久,自己再次躺平,却忽然感觉到脸上一阵的粘腻。
滴答滴答
棚顶好像是在漏雨,不时地有水珠落到我的脸上,我伸手挠了挠,好黏
鼻子里闻到一股很臭的陈年腐味儿,我皱了皱眉,“什么味儿啊。”
强撑着自己睁开眼,一张附在棚顶的脸登时就跟我对上了,那张脸怒气凶凶的看着我,只剩下一半的头还在不停的向下淌着粘稠的白色液体,一滴没有浪费的统统流到了我的脸上,我怔怔的看着他,全身动弹不得,只感觉他整个身体是吸附在我家棚顶上的,那张脸黑黢黢的,眼睛却又瞪得溜圆,兀的,居然翻得只剩下了眼白,就在我反应过来感觉到惊吓的同时,他吸附的能力仿若突然消失,整个身体砰的向我砸了下来
“啊”
一声尖叫,我一屁股的从炕上坐了起来,张着大嘴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窗帘是拉开的,外面的阳光正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姥爷正坐炕头喝茶,被我的尖叫声吓得手一抖,茶叶也溢了出来:“丹阳,你咋的了啊,做恶梦了”
我妈拎着个大马勺子就从厨房出来了,看着我大汗淋漓的样子呼出一口气:“没事儿,没事儿,汗发出来了,啥事儿都没有了,这一嗓子给我吓得,没事儿啊。”
姥爷仍旧有些担心的看着我,放下手里的茶缸,握了握我的手:“丹阳,你真没事儿啊。”说着,还顺带着摸了我的额头一下:“不热了,倒是退烧了,但是你那一嗓子是咋回事儿啊。”
我抬头看了看棚顶,吞了吞口水:“就是做恶梦了”
应该只是梦的,但是这个吓唬我的是宋和的大爷,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来吓唬我因为我把护身符给了宋和了吗
“梦见啥了给你吓成这样啊。”
我指了指棚顶:“上面掉下来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