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硬兼施下,终于送走了闹腾不休的众人,只独独留下了马夫人及孙寡妇。
马夫人虽然被大双给制住,却依然余怒未消。一双铜铃般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缩在一旁的马寡妇。圆圆的鼻孔还夸张的一张一合,直喘粗气。
孙寡妇此刻全没了先前的阴毒彪悍,她一边悄悄的整理着自己的髻,一边怯怯的抬眸去望坐在堂上,不怒自威的霍连诀。
霍连诀身穿官服,神情淡漠严肃,一双犀利的黑眸锐利如剑。两边的衙役目不斜视,扶着腰刀杵着水火棍,威武异常。
孙寡妇这才想起面前的俊朗男子,是堂堂的县令大人,可不是她一个小小寡妇能惹得起的。她赶紧垂下眼帘,稳了稳慌乱的心神,软声道:“大人赎罪,先前奴家因为心慌意乱,才会多有得罪。”
霍连诀一拍惊堂木,喝道:“升堂!”
两旁衙役立刻用水火棍齐齐敲击地面,大喝道:“威武”声音齐整洪亮,气势惊人。
邺捕头趁机大喝道:“跪下!”
马夫人再彪悍,此刻在霍连诀官威的震慑下,只得乖乖下跪。而孙寡妇更是软成了一根面条,趴在地上瑟瑟抖,不敢有丝毫抵抗。
霍连诀此刻摆出升堂的架势,倒不是为了在两个女人面前逞威风,而是要击垮她们的心底防线,从而逼问出她们心底埋藏最深的秘密。
果然,在霍连诀的连番追问下,他从两个女人的嘴里掏出了许多东西。原来马才良放贷需要本钱,而王升容嫌靠着绸缎庄赚钱太慢,想要寻个新的赚钱门路。
于是俩人一拍即合,一个提供本钱,而另一个则负责放贷收钱,赚取高额的利息。他们就如同蝗虫般,贪婪的吸取着贫苦百姓的血汗,也不知有多少人被他们逼迫的家破人亡。
俩人臭味相投,自然常常相约在一起吃喝玩乐。王升容此人好色如命,男女通吃。而马才良为了讨好这位财神爷,还曾经将马寡妇送给他享用。可惜马寡妇虽然有几分姿色,却毕竟比不过那些水嫩嫩的小姑娘,王升容虽然来者不拒兴趣却并不大。
孙寡妇说到这里,眼眸中还透出一股恨意。看来她对于没有迷惑住王升容,心中还是十分在意的。
霍连诀又问道:“你身上的鞭痕从何而来?”
孙寡妇闻言双颊绯红,居然露出了扭捏之意,吭吭哧哧的半天说不出个究竟。还是衙役们一顿威武震慑下,她才犹犹豫豫的道:“这个其实是奴家自己打的!”
别说霍连诀感到诧异了,就连在后堂偷听的花怜月,都差点惊掉了下巴。这个,这个这个回答简直是出人意料之外。
事情回到十多天前,马才良用一根金累丝红宝石步瑶哄孙寡妇去陪王升容一次。并抱怨说王升容太难伺候,梅岭县各秦楼楚馆的妓人们都不愿意做他生意。
孙寡妇本来也不甘愿,想想连妓人们都不愿意伺候,可见这王升容有多可怕。可是马才良却威胁她,若是不能让王升容满意,她再也别指望能进马府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