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始作俑者陈昀坤,暂时还是算了吧。
他敢招惹,颜舜华也受得住,但是他却不希望对方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毕竟名满天下实则为医学疯子的陈昀坤,行事几乎没有任何章法可循。
麻烦解决一两次没问题,三次四次也可以,五次六次也没啥的,但轮番上阵,任是谁都吃不消,更何况是极为不喜麻烦近身的颜舜华。
惹毛了她,他还真的害怕,会牵连到这姑娘见到他都退避三舍。
所以思虑再三,为了日后计,他此时还是忍下了不满,并没有当面向陈昀坤表示他认为此举不妥。
反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来日方长,迟早有一日,她想要出气,终归是能让她满意的。
陈昀坤只觉得凉风习习,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喷嚏。两刻钟后,他便收了银针,又嘱咐她最少也要泡到水温凉了颜色明显变浅为止,这才施施然地走了。
颜舜华懒得回答,至于恭送神医大人离开什么的,就更加不可能了。她全身上下依然麻痒得厉害,那种感觉并不好受,让人恨不得抓皮肤直至挠出血来,比出水痘时更加鲜明难熬。
一刻钟后,有轻微的脚步声靠近,很快就停在了木痛边上,一直昏昏然的她终于慢吞吞地睁开了双眼。
沈靖渊正俯身看她,右手朝她伸过来,修长的手指看看停留在被汗水打湿了的鬓角。
他并未停止动作,极为有耐心地将她的几缕头发给捋顺了放到耳朵后,末了居然还从袖子里抽出锦帕,给她擦拭脸上的汗水。
这一次,仍然是不需要任何吩咐,院子里的人就撤了个干干净净。就连去而复返算准时机想要看戏的陈昀坤,也被甲一面无表情地给拦了出去。
颜舜华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丝毫未变,仍旧如最初的慵懒散漫,但一双眼睛却仿若幽幽深潭,冷然无波。
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她自然也知道他在干什么。
这是冒犯,也是试探。她想要揣着失忆装糊涂,他则偏偏要把事情给挑开了说。
此前的那一晚他是情难自禁所以情绪失控,以致她拔刀相向,又接过他给的木棍揍了一顿,但却似乎什么都没有明说过。
如今并不是太好的时机,认真说起来,还有那么一些糟糕,但是他却不想再等下去了。即便明言拒绝,他也要试一次。
“颜舜华,我……”
“我饿得发昏。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沈靖渊第一次明晃晃地想要表白,鼓起的勇气就此戛然而止。
因为表白所以要让心上人饿着肚子忍耐什么的,不是男人应当做的事情。
更何况,他此刻要是再开口说这事,那无疑是脑袋秀逗了,真的将表白等同于放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