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晋王的叔父?那个弃武从文的书生。”石娇娥皱着眉头,眼中透出了一丝厌恶:“楚家的祖训,只有身具功勋的武将,才有在族中主事的资格。楚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的到你来做主了?”
她怎么都想不通,楚家怎么会有楚黎这种人?楚家一直是武将世家,一个个性情光明磊落,怎么会出这种奸险小人?
“我们楚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多嘴!”楚黎瞬间恼羞成怒,阴沉着脸色,声音尖锐,如同火山爆发般的恐怖骇人。
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生在一个武将世家,却被安排着学了文。若是在安定时期,他还能参加科举,混个一官半职。可是,大礼朝廷实在太不争气,那么容易就倒了,让他这种书生没有了用武之地。
楚家的祖训,非功勋的武将不得主事,在族中也没有说话的权利。他眼睁睁的看着大哥打下一片江山,看着侄子成了军中的将领,可是,他却连掌家的权利都没有,只能老老实实的守着自己的院子过日子。
都是楚家的男人,凭什么他就要这么窝囊?!
他向大哥提了意见,也想要领兵出征,可是,却被大哥以楚家不能绝后为由,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将他扔在家中闲散度日。
若不是他翻阅古籍,恰好看到了几个特殊的药方,或许到现在都会无所事事,只能仰仗着大哥的鼻息过活,还要看侄儿的脸色。
如今,楚家只剩他一个男人,还有谁能够阻止他?!
“晋王带我祭拜过楚家的家庙,又把祖宅交给了我。你说,楚家的族规和家事,我有没有权利插?”石娇娥抬起头来,目光凛厉的看向楚黎。
她不能退缩,半步都不能退缩。
楚阳现在还生死未卜,她在北方一点依仗都没有,只要她再往后退缩半步,就永远也无法爬出深渊。
她,绝对不能退缩。
“祭拜过家庙又如何?你不会以为,真能进我们楚家的家门吧?!一个不知道被多少人穿过的破鞋,就算阳儿看上你,我也绝对不会同意!你只配做个低贱的妾!”楚黎气的红了眼,咬牙切齿的看着石娇娥。
别说楚阳已经昏迷不醒,就算他还好好的活着,也休想娶石娇娥进门!只要他这个叔父不点头,石娇娥就进不了楚家的大门!
他可是楚阳的长辈,楚家唯一仅存的长辈!
“我能不能进楚家的大门,你一个妾生子,有什么资格说话?你不要忘了,楚阳才是这一代的家主!”石娇娥面色平静,语气冷漠。
在任何一个家族,庶子都是无足轻重的。
甚至,庶子不能继承家业,只能算是嫡子的奴才罢了。
“你——”楚黎伸指着石娇娥,脖子上青筋暴起,脸色涨的通红,恨不得把石娇娥活活的抽筋剥皮。
他回首看向身后的将领,果然有人皱起眉头,看向他的目光里也变得轻蔑。
他是庶子,是妾生子,所以才被主母防范,找了各种借口留在家中。所以大哥才不肯让他从军,不肯给他任何会。所以侄子才会瞧不起他,只把他当成管家来使用,却不肯把楚家的祖宅留给他。
楚家男丁稀少,为什么就不能重视他?
他也是楚家的男人,除了楚阳之外,楚家仅剩的男人!
“季布将军,你是楚阳的副将,也是他最信任的将领之一。既然你来我这里搜查,说明你也怀疑晋王是被下毒的。”石娇娥连看都不看楚黎一眼,只转动了视线,死死的盯住站在后面的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