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这三栋两层的雅致小谢,隐身在一片苍翠里,显得异常清幽。镂空敞开的一面,向山涧延伸出去,沐浴的汤池也顺势而设,正好可以望见飞流直下的绝佳风景。凉爽的山风伴清澈的溪流,款款围绕整栋建筑,风铃的环佩叮铛伴流水潺潺,让人很容易清心忘我。这里的冷水来自那条山涧,热水却引自池底的岩石缝隙,这种奇妙的交汇,是上天对翠微峰的馈赠。
置身这方椭圆型的池中,一层薄薄的水气弥漫蒸腾,即使露出水面,也会被无数晶莹细密的水珠包裹,让娇嫩的愈发滋润。两个曾经与现在都足以自傲的美人,就这么香肩微露的待自汤中,山水配佳人是怎样的引人遐想……。
此时,若真有误入山中的采药人,一定非常想偷走仙子的衣衫,傻乎乎地期待发生点什么。岂不知,‘仙子的底线,实在是非常有限’,这种龌蹉的勾当,十有**会死的很惨。传说中,董永的故事就是个严重的误导,能当着你面洗澡的七仙女,那应该叫引导才对。不信?你去隔壁偷几件看看,先打你个生活不能自理再说。
此刻,两个仙女般的人物,正无比欢快地说人坏话,优雅地埋汰着各自的那个人,还乐此不疲地相互交流。估计任谁听见,都会受不了这落差。多大仇啊?不共戴天也就这样了。
“……男人就是如此荒谬,越是优秀,他跑的就越快,再对他好点,他就更屁滚尿流地逃之夭夭。反而是冷着他,寒了他的心,那家伙才屁颠屁颠跟着……哼!一群贱皮子……”。
“真是太精辟了!“
“我那表妹就是如此对他,不假颜色,冷脸相对,结果他还真追出去几千里,最后闹个灰头土脸地回来,活该么不是…。原本,我们还以为他彻底死了心,没想到,他竟然扔下父母亲朋,要死要活地来了这里。这个忤逆不孝的混球……”。
“看看!我没说错吧?这帮贱人……。等等!刚刚说我们?那就是说,还不光是你一个人待见他?”
“喔…被您发现啦…,对、还有两个。别看他这人傻傻的,还就是这么坑人不浅。不过…我往哪说理去,她们都好好的,怎么就我一个人跟来了这里?要说,我才是最傻的那一个,呜呜……”。
“呀!好好地,怎么还哭上了。骂他们这些蠢男人,是件多开心的事啊。大不了,将来逮着机会,咱也狠狠地伤他一回。就不信讨不回公道了?”
“对!…就应该如此,就不能便宜了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在您面前我老是忍不住想哭……”
莲儿收了眼泪,小手恨恨地擦了擦眼角。一时间忘了,将那些黑色软膏抹得满脸均匀,惹得方九娘好一阵开怀。姐俩又哭又笑,骑马上吊,也不知是要闹哪样,搅乱了一池清水不说,方才那一番如画意境也白白碎了一地。
这世间,有多少痴男,就有多少怨女;有多少混球球,就有多少瓜女子;否则,多让人没指望?
方九娘的情路还没来得及讲完,莲儿那边就完全刹不住了。原本简简单单的同门故事,在记忆里被不断剖析,被渲染放大,等讲出来的时候,那一定缠绵悱恻到不行不行。而整个故事的主角阿呆哥,立马变身为既白目又白痴,最终一无是处的一塌糊涂。姐俩才不介意自己的智商问题,如此傻透腔的男人都能惦记上,肯定不是自己瞎了眼,完全是某人实在太可怜,要怪就怪自己太善良。
千里之外的某人,还不知道被人如此善良的怜悯着。刚从两兄弟房中出来,这位爷没回屋,而是径直出了小院。当下,他脑子有点乱,这里的嘴又太多。
在他心里,一直住着个人,就在他心尖最软弱的地方,而且从来就没搬走过。她是所有伤心的源泉,让他是如此想割舍想忘记。随着他浪迹天涯,那个人的脸总算渐渐模糊,偏在这一刻又异常清晰起来……。
缓缓踱到一排兽栏前,阿呆停下脚步。他需要好好想想,有些事情正在向自己走来,可自己还没想好该如何面对。
这里是金眼瞪羚的兽舍,两排供其歇息的建筑外,就是足足七十亩的草场。这些曾经拯救过自己的生灵,依然神骏非凡。三三两两或站或卧,有几只雄羚正在警惕的盯着拦外的他。阿呆盘膝而坐,缓缓合上双眼,空气中有点粪土和饲料的味道,正随风钻进鼻孔,让这位爷大大地打了个喷嚏。阳光正好,天气微冷,白雾随气息飘散,让他的心绪略定。他很喜欢这片高原,这里有季节变换的美妙感受,也让寒冷的感觉重新回归。这时候,小蝶完全沉寂了,一切也好像都在慵懒地午睡。
……身周静,而心纷乱。他想起庚辰之乱当天,晴儿,巧儿,曹妃三女失陷在乱军之中,完全让自己方寸大乱,让他无暇思考。接着,几个师兄相继陨落,让他彻底杀红了眼睛,于是穷追不舍。那是他第一次杀人,而且杀了很多,眼看就可以将三女救下,却跳出另一支人马……。
那伙人进退有据,强悍异常,而且弓箭射的太准了。接着,他就看见那个叫乌戍的男子。那家伙生得英明神武吗?狗屁!只不过比一般的牧人高大些,手中的弯刀也是最大号的而已。眉眼五官有仇似的,谁也不挨着谁,须发浓密还不晓得打理,离着几十步远都能闻见羊肉的膻味,完全就是个没开化的蛮子。晴儿一定是撞了鬼了,怎么会对这种人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