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完花灯后,阮潋便顺着河堤散着步子,不知不觉间已然到了下游,她后知后觉便打算打道回去。省得途生枝节。
“阮二,既然来了,何必那般急急忙忙走?”
阮潋怔了怔,回头一看,那笑盈盈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傅云琛。
她隐下眼中的诧异,规规矩矩道了句,“傅小侯爷,别来无恙。”
傅云琛点点头,用折扇敲击着手掌,勾唇道:“的确是很久没见了。”自上次观戏至今日,他与阮潋都未曾碰面过。
“既然小侯爷在此,阮潋也不打搅您,先行一步了。”阮潋不愿与这样城府极深的少年打交道,与傅云琛几次交手,她对其是猜不透摸不清,阮潋很是不喜这种不由掌控的局面。
“跑什么,我又不是豺狼虎豹,”傅云琛目光含着揶揄,“本侯救了你几次,你便是这般对待救命恩人的?”
阮潋将行的脚步一顿,有些无奈的停住。
“那么,小侯爷想做什么?”
傅云琛偏着头,吐出几个字,“自然是,赏花灯。”
“赏花灯?这个有什么可赏的?这河中的花灯都是他人的心愿。”阮潋有些诧异,这傅云琛倒也是闲得无聊,跑来看他人的心愿?
“那你呢,你又许了什么心愿?”傅云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原本想打趣阮潋,哪知少女的眼眸平静,面色也倏尔敛了笑意。
下一刻,她便无所谓的耸耸肩,轻声道:“没什么,我什么都没写。”
“是吗?”
阮潋垂下头,却意外的瞥见那躺在傅云琛脚旁已然软趴趴湿透了的花灯以及那空白惹眼的纸条。她瞪大了双眸,猛然抬头看着傅云琛,眸光复杂。
傅云琛亦是被阮潋这目光看的全身不舒坦,但他是何人,何其聪慧,心下略微思考便猜出事情始终。
他道:“阮潋,这花灯是你的。”不是疑问而是肯定,他只是在陈述这个事实。
阮潋也不闪躲,大方应承下来。
阮潋抬着头,她知道此刻那传闻中玩世不恭的傅小侯爷正用他那双锐利的眼眸盯着自己,满满的探究。但阮潋亦不躲避,反而坦然与之对视。
傅云琛问:“你难道就是无所求吗?”女儿家不都是会写期盼美好姻缘或者祈求家人平安?偏生阮潋就是七情六欲全无?她真是不食人间烟火吗?
阮潋“嗤”了一声,声线平淡的开口,“那依小侯爷的意思,我该写什么才好呢?”
不等傅云琛回答,她又自顾的说着,“世上之事,我只信事在人为,难道祈祷就有用吗?”
顿了顿,她似乎也发觉语气太过悲愤,便缓了缓,“就好比我母亲整日礼佛,却落得病魔缠身,所以啊,心中所想,还是不要寄托在无形之物上,还需自己努力而为。”
傅云琛听罢也是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少顷,他又是一副笑意满满的模样,“你说的不错,这世上之事,还是看自己的。”
说罢,他突然倾下身来,阮潋一愣,猝不及防的便瞧见一张放大了的俊颜。她还来不及反应,便瞧见傅云琛动作轻柔的为她系紧了软毛织锦披风的系带。
那五指白皙修长有力,极其具有视觉美感。那灵活的五指若上好的工艺品,赏心悦目。
阮潋顺着手慢慢看上去,便是心中微动。<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