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咔哧……咔哧……
敞篷拖拉机在崎岖的山路颠簸前行,开车的是个老头,皮肤晒得黑不溜秋。
徐建蹲在后斗上,单手扶着旁边的栏杆,脸色很不好。
他坐过飞机,坐过地铁,坐过长途大巴,坐过船,从来没输过给运输工具,可今天发现自己不行了。
想吐!竟然想吐!
肚子里翻腾的是早上吃的半碗拉面,好像随时要逆行而出。
旁边席地坐着几个大叔大妈,聊着集市里的杂事趣事。
“小伙子啊,城里来的?”边上一满脸肥肉的大婶看徐建一个人默不吭声蹲在角落里,热情的问道。
徐建点点头,眼见大婶要靠上前来,忙伸出手要止住她。
“这点颠簸不算事,你不用扶我。”
大婶显然理解错了他的意思。
徐建重重的点头,张口想要说什么。
“哗!”
肚子里的东西突然翻江倒海倾泄而出,喷得车斗到处都是。
他已经很努力的想要控制自己,可有时候,有些事,不是努力就行,比如说想吐。
“嘿,你这小伙子咋回事?要吐不带说一声?”
“唉,现在的年轻人啊,体质越来越不行了,坐个车都晕。”
“是啊,不像样,真不像样。”
……
讨伐声一片,尤其是开车的老头,眼睛都快冒火了。
徐建默不作声,这种时候不能说话。
他怕一说话又会吐。
好不容易到了村口,他急忙付钱下了车。
站在山坡上,目视拖拉机颠簸着开向远方,徐建眼睛微微湿润。
半天,哽咽着吐出一句话“尼玛,真TM难闻!”
乡里人,整天田里地里走,带点泥土气息很正常,可刚刚车里不知哪位,竟然带了一身鱼腥味,再被太阳一晒,徐建敢说没有比这更难闻的味道了。
从村口到里村,还有一公里,路不难走,但是太阳火辣辣,对待惯城里的徐建来说,有点小难受。
当然,只是小难受,相对刚刚坐拖拉机的过程来说,这不算什么。
徐建的老家在J市某镇下面的一个小山村,周围大山环绕,交通闭塞,有点类似与外隔绝的意思。
老家也没什么人了,只有个堂叔比较亲,寻常时候徐建都不回来。
这段时间刚好放暑假,加上家里那两位一天闹得比一天厉害,看了心里难受,不如找个偏远的地方,眼不见心不烦。
这不,想了好久,决定跑这里来。
老家村子不大,只有七十多户人家。
最近几年,年轻的都开始往外寻找挣钱的路,就剩些年老和年幼的在家。
徐建的堂叔徐大根是少数仍留在村里的中年人,原因是在村里当了个小干部,加上不放心他婶一人在家,就依然坚持以务农维持生计。
徐大根一天前就接到侄子回来的消息,心里是又高兴又忐忑。
城里的家人,一年见不了两回,难得见一次,自然是高兴。可又怕招待不好,受到挑剔,心里有些小忐忑。
徐建一到村牌坊,就看到徐大根在太阳下,翘首张望。
“叔!”
徐建鼓劲扯了一嗓子。
“嘿,大娃,回来啦?”徐大根连走带跑的上前来,夺过徐建手中的行礼箱就往肩膀扛。
“叔,这箱子有轮,能拉,不用扛。”
“没事,又不重,走,回家去,你婶都杀了鸡做了饭,就等你回来啦。”
“嗯。”
一路往家里走,徐建随口问问家乡的收成,知道今年旱涝严重,家乡的庄稼恐怕收成不好。
而徐老根也问徐建家里的情况,老爸老妈好不好,学习怎么样。
徐建打着哈哈,家里那两位的事,他不想多提,至于学业,是个难以启齿的痛啊。
“叔,今天啥日子,怎么有牛角声?”
徐建突然停下脚步,朝西山方向看,好奇的问道。
“也没啥事,这不是旱涝久了吗?村长寻思着,请个道先生来做法请水神,希望能保佑后面的日子风调雨顺,大伙有个好收成。”
“哦。”
徐建收回目光,笑了笑。
鬼鬼神神的东西他压根不信,在科学当道的现代,这种迷信的东西也就只能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骗骗愚昧无知的乡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