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变异寄生虫”的寄生方式和传统的寄生虫有很大区别。
它在宿主体内,大部分时间并没有直接吸取宿主的血液,而是驱使、引导宿主主动地去获取其他生物的鲜血,然后汲取这些鲜血,又在得到鲜血后,对宿主的身体进行一定限度的“改造”。
不过按着向坤的研究,“变异寄生虫”和它的宿主之间,并不是“互利共生”关系,依然算是“寄生”。
不说它对宿主心智上的影响,改变宿主的正常思维逻辑和行事模式,使宿主陷入危险之中而不自知,单说它对宿主身体的改造,也不是完全有利的。
就像之前向坤的判断一样,“变异寄生虫”基本上是把宿主当成是它的“载具”、“工具”一样在进行“改造”,宿主越强大,主观意愿越强,对它汲取更多想要类型的鲜血就更有利。
但“载具”归根结底也只是“载具”,它对其进行“改造”的时候,肯定是想着怎么样效率高、怎么样省事怎么来,而根本不会考虑宿主本身的长远健康和利弊。
所以“变异寄生虫”会通过幻觉的引导,让宿主放大身体受到的改造效果,产生误判。
这些改造本身也大概率会产生其他的后遗症,比如身体衰老更快、癌变几率更高之类,和“变异生物”自身的变异是有很大区别的。
所以说它是“寄生”其实也没问题。
但它为什么会用这样的方式,为什么不吸完一个人或其他生物的血,然后再转移“阵地”,寻找新的宿主呢?
为什么不直接通过变异进化,找到不需寄生,依靠自身猎杀、取血的方式?
向坤思考后,觉得这应该还是“变异寄生虫”适应环境的选择。
这样的“寄生”方式,一来可以更好地隐藏自身,减小被发现和追查的概率;
二来可以做到一些自身无法做到或是很费力才能做到的事,上限更大;
三来在饮血之后,也可以有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供其沉睡休眠。
向坤“寄生环境”的想法,其实和“变异寄生虫”本身并没有非常直接的联系,只是受其寄生方式启发,而产生的一个整合变异能力的思路。
就像“面向对象”之于程序开发一样。
“变异寄生虫”的宿主是包括人类在内的各种生物,影响和改造的方式具体不知,但想也知道是通过寄生后张开的那些触丝办到。
而向坤的“宿主”则是任何空间或者说环境,甚至也可以是一件物品,一个生物,一个群体。影响和改造的方式,则是他的“超联物体系”,以及衍生的各种相关能力,“超感状态”下的特殊感知力和控制力。
其实之前在利用“情注物”改变周围人情绪,利用“超联物”来制造磁场影响的时候,向坤的行为就已经有点这种模式了。
只不过之前侧重的都是具体的实现,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甚至处在探索期,而没有一个整体的、持续性的考量。
在飞机上向坤有了“寄生环境”的想法,这会讲给夏离冰听,也是在帮他自己完善思路。
等红灯的时候,夏离冰修长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打方向盘,说道:“如果你对‘宿主’并没有不利的影响,应该不叫‘寄生’吧?叫互利共生,或者偏利共生?”
“‘寄生’只是拿过来参照的一个概念,并不用严格按照生物学的定义。”向坤解释道。
夏离冰微偏了下脑袋,看向副驾驶的向坤:“这样的话……从‘幻想俱现’能力的角度来说,我对你也是一种‘寄生’吧?”
“哎?”向坤一愣,摸了摸鼻子:“确实……可以这么说。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其实也可以说是我通过‘超联物’和‘情注物’‘寄生’了你。”
红灯变绿,夏离冰踩下油门,点头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想要更多地对周围环境、周围事物进行影响,并且让它有持续性和扩展性。而且你从那只‘变异蜘蛛’那得到的‘变异藤蔓’相关的能力并没有开发出来,这次说不定从‘变异寄生虫’那又得到了从内部改造动物的能力,正好可以想办法开拓这方面的能力和应用。”
“对。”向坤很欣慰,老夏果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向坤又继续说道:“就像前几天我在紫桓山碰见了那只‘变异大鸟’,如果那紫桓山之前就已经被我改造过,就像‘宿主’一样,那么就不用临时再去布置环境,费那么大劲提前引发雷暴,不会给它逃跑的机会。
“就算我改造的地方,并不在紫桓山,也可以想办法把它引过去。
“还有‘神行科技’,它也可以成为我的‘宿主’。
“米乔、方苹芳、周锐,甚至那位‘良先生’,都可以看做是那个‘宿主’的‘器官’,或者细胞。
“而我的各种‘超联物’、‘情注物’,就像那只寄生虫的触丝一样。
“我们通过一级梦境和‘梦中梦’产生的影响,以及现实里的幻觉影响,则类似那只寄生虫引导宿主产生的幻觉和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