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洁。两个字如锥刺心,让她血流不止。她永远也无法纯洁了,她只是一个弃妇,一个没有新婚之夜的无耻女人。
那身下的鲜血,坠下的痛,缠绕着她。
他要的纯洁女子,不是自己。阿飞成了她的伤口,她见到他就会痛苦,却无法说出口。她尽力不让自己内心的痛苦表现出来,依旧浅浅地笑,还象在岛上一样和阿飞斗嘴。她不知道自己应该什么时候离开,每每想走,一见阿飞,便油生出不舍。
阿飞出去了。他每天都早出晚归,辛泉从不问他。她已经习惯了在秘密里生活,如同习惯在雾中行走,能见的范围再小,她总还守着她和阿飞这片小小的天地。
接着闯进来一行人,领头是一个中年女子,妆容一丝不苟,面肃如冰。她身后是一队军士,气势汹汹,一看就知来者不善。
“不知各位到此伤人,所为何事?”
辛泉笑了笑:“如果贵主人要见我,随便派个人来传一下,我自当前去,不必这样劳师动众。”
然后回头对妇人浅笑道:“我们走吧。”说罢就往门外而行。
坐上轿子后,辛泉现所有的轿帘都被缝死,前面的轿门也被箍紧,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看来是怕她知道去的方位吧。她闭上眼睛,不再多想,也许在她心里,一直在等这一刻。她隐约猜到是谁在找她。
站稳了脚,向那贵妇瞧去,只见她面开粉靥,颊点丹脂,一双秀眉淡淡地扫了萱草色的青黛,斜斜地cha入了高耸的云鬓;身着浓金紫赤的锦袍,上面重重地绣满了多色牡丹,银蝶若干。一双凤眼凛凛地吊着,虽是眼波顾盼流转,明艳照人,却又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辛泉被这贵妇人的打扮晃得眼花缭乱,只觉得此人贵气冲天又傲不可言,心下里也无甚好感,见她刚好在打量自己,便勉强低下了头,走上前去,福了福身子,略施一礼。
“辛泉。”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
辛泉没有说话,她不喜欢这个问题。站着的妇人以为她听不懂,便解释道:“是问你家里做什么营生?”
“拿上来。”贵妇示意身后的妇人递上一个箱子,打开,里面是密密一层金锭。“只要你离开京城,不再回来,这些就都送给你。”
“怎么,不满意?敏慧,再给她拿一箱来,钱不是问题。”贵妇冷笑道。
贵妇没有料到会如此轻易地逼迫辛泉就范,强调道:“我要你远远离开京城,不再回来,永远不许联系阿飞。”
“放肆。”那个叫敏慧的妇人喝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