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希渊将自己关在房间之中,今日的绣娘不仅是水平参差不齐,她的目光扫视过房间里面大大小小颜色不一的布帛,上面的绣工和方式截然不同,尤其是水平最好的一二。
她抬手抚摸上去,这样的绣工绝对有问题。
不过一会儿,急促的敲门声就唤回了她的思绪,离开了面前这些乱七八糟的布帛,她将门打开来,二丫直接窜了进来,将方才月华说的话尽数告知了陈希渊,顺便将刚才自己的疑问也问了出来。
谁知陈希渊只是莞尔一笑,指尖从桌案上轻轻拂过:“这可真是有趣,就连我也不知道濮阳皓琨怎么会想着在这个时候插上一脚。”
“那我们是不是该做些什么?不过这两位绣娘的绣工当真是出神入化。”二丫攥着裙角,目光还是忍不住的在那两份已经搬进来的布帛上游走,只觉得要是真的将这两个人直接踢出局,还真是有些可惜了。
“我倒是不觉得可惜。”陈希渊走上前去,抚摸着那些布帛:“最可怕的,总是人心,布帛刺绣再好,却也比不上人心伤人。”
她的目光细细扫过这些布帛,随后只是在二丫的惊呼声中将那两份布帛都拉了下来,折叠好放到了自己的怀里,草草的安慰了一下二丫就直接信步离开,速度倒是不急不缓,丝毫看不出她是想去做些什么。
而很快,陈希渊已经径直的来到了濮阳皓琨的府邸面前,只是将手里的布帛交递给了面前的卫兵,低声开口:“王爷自然知晓的,麻烦通传一声。”
“姑娘稍等片刻。”卫兵见是布帛,差点以为陈希渊和王爷有什么私密的牵扯,身边的几个卫兵也都纷纷不敢造次,甚至让陈希渊在门边等待。
不消片刻,那卫兵已经空手折返的回来,邀请陈希渊进去。
“多谢。”陈希渊点点头,跟随着卫兵的脚步往里走,却也没有发现不远处的巷口里有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的离开,不过多时就有人告知了宫穆沉有关于陈希渊的去处。
“她去王府作甚?”宫穆沉脸色瞬间低沉了下来,濮阳皓琨是个怎么样的人他是最清楚的,陈希渊应该也不是鲁莽之辈,怎么就想到要直接上门询问。
他闻讯而来,进入王府也是件容易的事情,几乎是紧跟着陈希渊的步伐走进了王府之中,宫穆沉才渐渐冷静了下来,想着陈希渊的意图。
对付濮阳皓琨这样的人,你越是和他玩阴的他只会比你更加阴险,但陈希渊这样直来直去,想必濮阳皓琨也不会傻到真的将人赶尽杀绝,或是真的用王爷的权势来做些什么。
但他还是不免担心,毕竟陈希渊还不是那么了解濮阳皓琨是个怎样的人。
心中的情绪难以平复,一直等他走入大厅,身着莽紫色长袍的濮阳皓琨正坐在主座上,有丫鬟正在为陈希渊添茶,而陈希渊的手边正是两幅已经被刺绣好了的布帛,见到他的到来,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望了过来。
濮阳皓琨在看见宫穆沉的时候只是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容,而宫穆沉面色不改,只说自己是来拜访王爷,这倒是个不错的理由。
等到三人都落座,陈希渊才狐疑的看了宫穆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