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守仁见老爷子这样说,就忙冲着周氏眨了眨眼睛。
“老头子,这事,再找老四来说说咋样。我也求求他,不就是他说句话的事吗。他只要好好去说了,成不成的,那都另说着。也不是说,咱老大的这个官,就指着他了。就让他说句话。咱养活他这么大,就一句话……”
“我说了,这事就到此为止。”连老爷子朝着周氏摆了摆手,“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哎”
连老爷子打了个唉声,就穿鞋下地,出了外屋,到后院园子里去散心去了。
“你爹都这么说了,那我也没法子了。”周氏就对连守仁道,“照我说,这事也不能成。老四他就种地,开个铺子,他的话要那么值钱,他也不是现在这个样了。”
连老爷子和周氏都放弃了,那么这条路算是彻底走不通了。
连守仁和古氏对视了一眼,都垂头丧气起来。
第二天,连蔓儿在院子里见到了连老爷子,依旧笑着打招呼。连老爷子也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的异样。这件事情,就这样悄无声息的了,连蔓儿也没有觉得奇怪。
连老爷子大体上还是个爱面子、懂道理、讲究体面的老人,只要她们站住理,连老爷子是不大可能强逼着他们做事的。反而是周氏,这次没有闹腾,有点出乎连蔓儿的意料。
…………
冬有三九,夏有三伏。正是三伏天,一年之中最炎热的季节。
吃过了晌午饭,连守信就和五郎、小七三个,将大木床抬到铺子后院外面,这里通风、背阴,还有一排杨树,背靠着铺子的后院墙,前面就是她家的菜园子,正是乘凉的绝佳所在。连蔓儿就跟在后头,一只手上拿着只大蒲扇,一直胳膊下夹着个凉席卷,等连守信将床放安稳了,她就把凉席铺上去,然后爬到床上坐了。
这张床是连守信将盖铺子剩余的零碎木料搜集起来,连守礼每天从山上,就借了木工的工具,几天的工夫,打了这么一张矮脚的大木床出来,又弄了点漆料上了漆。
每天忙活完了,张氏就会带着连蔓儿几个就将木床搬到阴凉处,娘几个坐在上面乘凉。
“还是这凉快啊。”连蔓儿坐在床上,扇了扇蒲扇,惬意地道。
小七也爬到床上坐了,不过他只能坐一会,就又要跟着五郎去私塾上学了。
连守信也只歇了一会,就被人找走了。
张氏和连枝儿将铺子收拾妥当,就抱着针线笸箩出来了。
“蔓儿,给,你把枕头给忘了。”连枝儿就将一只凉枕递给连蔓儿。
连蔓儿笑嘻嘻地接了,放在凉席上。
张氏和连枝儿也都在大木床上坐下来,娘三个一边闲聊,一边做针线。其实,是连蔓儿看着张氏和连枝儿做针线。
连枝儿正在绣一个肚兜,是小七的。张氏则是从笸箩里取出针线和一条剪好的布条,给手里的一只蒲扇沿边。
这只蒲扇,连同连蔓儿手里拿的,都是连蔓儿从锦阳镇的集市上新买的。这个季节,扇子最热销。锦阳镇集市的扇子摊上,也摆满了各种扇子。有文人墨客最爱的纸折扇,闺阁中的姑娘们最爱的绢扇、纨扇,还有乡野风味十足的各种草编的、竹编的扇子,而最受庄稼人欢迎的是蒲扇。
蒲扇也叫葵扇,是用蒲葵草编制而成的。不管是用料、还是加工都很简单,价格也便宜。蒲扇个大,结实耐用,稍微夸张点说,托住一个出生几个月宝宝,是不成问题的。三十里营子的庄户人家,几乎家家都有两三把蒲扇,即便用的年头多了,扇叶子开裂,也舍不得扔掉,拿针线用布条缝上,还可以接着用。
连蔓儿一家是去年秋末分家出来的,她们分家的家当里可没有蒲扇,只能去买。
庄户人家买的蒲扇,都会用布条将蒲扇的四周边都缝起来,叫做沿边,能够防止蒲扇边破损、开裂,让蒲扇更经久耐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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