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蔓儿、五郎、连守信和小七都大吃一惊。◎◎
“你怎么来了,家里出事了?”
来的人是连蔓儿家原来的长工,如今被提拔为田地上的管事,本来名字叫做大力,如今大家都称呼他为冯管事的。
冯管事曾经跟随连守信来过府城,不过这次却没有跟来,而是被留在家里。二月,春耕还没有开始,不过田里的冬小麦却需要人经常的看顾。
现在,冯管事突然来到府城,还一副慌慌张张、风尘仆仆的样子,也难怪连守信一下子就问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老爷,太太请您赶紧回家去。”冯管事给连守信,连蔓儿、五郎和小七见礼后,就忙说道,“老太爷、老太爷怕是要不行了。”
“啊?”连守信大惊失色,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说啥?我前两天去看的时候,老爷子还好好的。啥老太爷要不行了。你说清楚。”
“冯管事,你别慌,慢慢说。”五郎比连守信要镇定一些。
这个时候,首先是要镇定下来,不能慌乱。五郎见冯管事慌慌张张、风尘仆仆的样子,就知道他这是一路从三十里营子赶过来的,怕是路上都不曾休息。连家这些管事、伙计、小厮中,冯管事的骑术最好。恐怕这也是张氏打发了他来府城的一个重要原因。
五郎就让人给冯管事在一边安了个座,又让人端了茶上来给冯管事。
冯管事谢了座,却没有坐下,茶水倒是接了过去,咕咚咕咚连口气也没歇就喝了下去。
等喝过了茶,冯管事似乎是缓过一些劲儿来。也没有那么慌了,五郎这才让他将情况详细地禀报上来。
“老太爷是昨天傍晚躺倒的,半夜的时候就迷糊了。老宅那边吓坏了,打发人给太太送信。太太打发了韩忠管事过去看了,帮着给叫郎中、抓药。老太爷吃了一剂药,也不大见好。今儿个早上,李郎中又给开了一服药,这服药,老太爷就吃不下。李郎中的意思。就说老太爷这怕是要不行了。太太就赶紧打发我来找老爷,让老爷赶紧回去。”
冯管事这样说,看来连老爷子的病情确实是很危险了。几个人就没有再往下问,连忙就吩咐下去,准备行李、马车。准备回三十里营子。
“我和五郎先回去,你和小七,你们姐弟两个,明天早上再回去就行。”连守信就对连蔓儿和小七道。
因为天色已经很晚了,连守信和五郎要连夜赶路回三十里营子。连老爷子病危,连守信是亲儿子,五郎是他们这一股的长子。身上已经有功名,平常也是被当做成年人来对待的。因为,他们是必定要立刻赶回去的。
然而,连蔓儿是女孩子。小七年纪还小。她们两个,是可以落后一步再回三十里营子的。
赶夜路不仅辛苦,还不安全。连蔓儿微微皱眉想了一会,又和小七低声商量了两句。
“爹。我俩还是跟你们一块回去吧。”连蔓儿就对连守信道,“万里有个一。我们俩还能见我爷最后一面。”
听冯管事的叙述,连老爷子这次是真的危险了。如果他能缓过来,那一切都好,连蔓儿和小七什么时候回去都行。如果连老爷子缓不过来……,按照礼法,还有乡村的俗规,谁都不会责怪连蔓儿和小七。但是,连蔓儿还是决定和连守信、五郎一起回去。
生老病死,是人生的大事。而且……
“真的?”连守信又惊又喜。
“真的。”连蔓儿和小七都点头。
“好孩子。”连守信只说了三个字,不过连蔓儿和小七都知道,他很高兴、欣慰。
这个时候,夜色已经颇为浓重了。行李和马车都已经准备妥当,在连蔓儿的要求下,连守信和五郎都放弃了骑骡子,也坐进了更为稳妥的马车里,连蔓儿则带着两个丫头和小七坐了一车。
趁着这会工夫,厨房那边已经安排冯管事吃了饭。吃饱了的冯管事恢复了精神,他被连守信招进马车里,一路向连守信和五郎讲述连老爷子的发病的经过。
连蔓儿也在诧异连老爷子怎么好好地突然病的这样厉害。她打发了小七的小厮小核桃来回给传讯,因此,姐弟俩也很快地知道了连老爷子的病因。
连老爷子发病,是因为四郎。
四郎自打从八道庙子回来,之后跟连守信说了重新去锦阳县的纸扎铺子上工之后,就没再回过三十里营子。连守信从蒋掌柜那里问得的消息,是四郎虽然阴沉了些,不过在铺子里干的还可以。
而老宅那边,连老爷子知道四郎安心在铺子里干活了,更是恨不得学周氏那样,多上几注香,多念几声佛。
就在大家伙渐渐地淡忘了那件事,连老爷子甚至又要张罗给四郎说亲的时候,意外的变故发生了。
就在昨天傍晚,连老爷子因为心里打算要给四郎找媒人说亲,就让周氏把钱匣子拿出来,看一看家里还有多少钱。可等周氏打开柜子,却遍寻不见那个钱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