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是冯锷想继续向前走,而弟兄们也还能坚持,可是向导坚持让队伍停下,就在一块稍微平坦的地方,不用清理,向导直接在修整的旁边点燃了几堆火,烧的旁边的灌木和藤蔓直冒青烟。
“长官,不能向前走了,晚上看不见瘴气,躲都不知道朝那躲;不用管那些火堆,天上下着雨,整个丛林都是湿的,烧不起来的。”
向导摇着头,知道冯锷的意思,别说这点火,哪怕是拿火油来,想烧掉这片原始森林也是不可能的。
“原地休息,都吃点东西,喝点水,天亮后,我们继续前进,大家把力气养足点,天黑前,我们一定会到前面的营地,别忘了,我们提前走了半夜;大家有没有信心!”
冯锷大喊着,周围的火苗跳动着,昏黄的火光中,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四周,进入了核心区,弟兄们哪怕是坐在地上,他们的手也搭在握把上。
“怎么吃这么一点?”
地上,张大江看着李昌,现在他们两个都是光杆连长了,被整编进了王宁的营里,虽然还是连长,可是每个人手下只有不到五十个弟兄。
“劳资不饿,我去看看我的弟兄。”
李昌只抿了一口盐水,然后吞下大量的凉水,走向伤兵停留的地方,那里有他的地形,工兵连的伤兵还需要他。
“他女马的,谁不知道你想给弟兄们留一口。”
张大江吐出嘴里的木头,实际上,他刚刚吃的更少,是数着米粒吃的。
“连长,放下我吧!我回不去了……”
“营长,别带着我们了,早知道这样,我们就不该进来的……”
……
伤兵聚集的地方,汇聚了很多军官,他们都是来看自己的弟兄的。
“长官,我不行了,放下我吧!”
“好烫,拿刀子来,把发炎的肉切掉……”
“按住他!”
“啊!”
……
伤兵聚集的地方,军医和护士在尽力的维护着伤兵的生命,伤口发炎,别说酒精了,现在连消毒用的盐水都没有,他们只能切开发炎化脓的伤口,把烂肉切掉,希望这样可以让伤兵支撑下去。
“团长,二十多个伤兵的伤口发炎,已经昏迷了,再不用消炎药,就只能看着他们死了。”
军医走到冯锷的身边,在他们的手里,实际上还有一点消炎药,那是给队伍里面的校级军官留的,给他们保命用的。
“都给他们用,能保命吗?”
冯锷问道。
“有六成希望,其余的看运气。”
医生摇着头,消炎药不是万能的,他们现在什么都没有,消炎药或许可以让弟兄们暂时缓解一下,可是伤口本身却并没有多大的改观,那需要更多的药物。
“弟兄们危险的时刻,就用,直到用光为止,不用留了,包括我的。”
冯锷点点头,在丛林里,生死有命,没有弟兄的照顾,一两支消炎药救不了命。
“那些药呢?”
医生提起了保命的药,让冯锷想起来还有一点药,正是自己在腊戍得到的。
“在呢?怎么了?”
王英蹲在地上,小声的回答着。
“都给我,全部。”
冯锷的语气中带着命令,伸出了手。
“我知道你要干嘛,都在这里了。”
王英从包里掏出一个油纸包裹的东西,递给冯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