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蕊不辞而别,司马玉才从矛盾为难的念头中解脱,虽然心中觉得对她不住,却也没有多想,只是记挂苏忆荫有没有生气。想到她和吴玮还在那家酒楼,便也不急着进刑部大牢。
走进酒楼,看见吴玮坐在靠门的桌子旁,他一楞:“荫儿去了哪里了。”吴玮站起来,跟他招呼道:“司马公子,师妹在里面雅间等你。”司马玉忙道:“多谢吴兄。”他心里知道,吴玮有意劝苏忆荫到酒楼,并主动回避,让他二人单独相处。
苏忆荫看见司马玉走进来。问道:“吴师兄呢?他不是去请你来道谢吗?”
原来方才在外面,吴玮对她道:“司马公子帮我洗脱冤狱,我一直想好好多谢他。师妹,咱们现在去那家酒楼,待会儿,我请他进来喝几杯,以表谢意。”到了酒楼,订下这间雅室,他便出去请司马玉,让自己在此等待。
司马玉走来来,问道:“你,你不高兴见到我,你生气了吗?”苏忆荫奇怪道:“我为什么要生气,不高兴呢?”司马玉知道,如果她当真不高兴,就会直截了当说出来,或者一言不发,决不会故意说反话。
好似阳光射入阴霾,司马玉的担忧和烦恼都被驱散,坐下来笑道:“既然你进城来了,不如去见我娘,好不好?”苏忆荫想起,格敏特得知她父母姓名后,审视她的冰冷怀疑眼神,低声道:“师叔叮嘱吴师兄,看望邱素香小姐后,不要在城内逗留,要立即回柳家庄,。”
司马玉心想:“戴女侠临行叮嘱,焉知不是防止她跟我见面。”便道:“你师叔只要求你师兄早些回庄,并没有对你说过同样的话。你当然可以在城内逗留,见过了我娘,再回去。”
苏忆荫开始觉得,他的话也有些道理,后来想想不对,道:“师叔是对师兄说那番话时,我也在场,应该是说给我们两个人听的。”
司马玉见她态度认真,又好气又好笑,道:“你师叔的话却也不是圣旨。她不让你在城里逗留,你便不逗留了。要是你真听你师叔的话,便不该在这里和我说话了。”
苏忆荫想了想,觉得这些话更有道理,道:“那是因为吴师兄想要多谢你。”说到这里,停住不说了。因为吴玮并没有遵从师叔的意思,不但多索逗留,还准备请人喝酒谢恩。
司马玉抿嘴笑道:“你师叔并没有让吴兄来谢我呀。”说完,看着她微笑。
苏忆荫再也提不出反驳意见,犹犹豫豫道:“那,那我便随你去见司马夫人。”她不听从师叔的吩咐,终究难心安理得,这句话说是她答应了司马玉,不如说是询求他的答复。
司马玉岂会说出半个“不好”来,连声道:“我们现在就去吧。”站起来拉苏忆荫。苏忆荫左手被他拉着,右手摸了摸怀中所揣的母亲书信,随他而去。
长公主府内,繁花丛中一所抱厦。抱厦内,华室锦绣,灿若云霞,兰麝吐香,玉鼎生烟。玉鼎轻烟一缕又一缕,不断的升起,飘散,消失。但盘旋赵蕊心中的念头,始终只有一个,她越想越陷入迷思:“那位姑娘到底是谁?我以前肯定见过她,为什么现在想不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