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刚才在隔壁说话的那人是宫里的宦官,他大白天在闹市茶楼看戏,出手又如此阔气……当今圣上对阉人态度宽厚,和先皇真有天渊之别呀。”和庆戎分别之后,朱岷对司马玉重提茶楼上的话。
“皇上为人宽和,施政仁慈,登基以来朝廷中少了许多戾气,百官们也不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比先皇在的时候大大松了口气。”司马玉在茶楼门前上了马,与朱岷并辔而行,“但是,先皇对太监管束甚严,皇上以仁孝治国,绝对不会违背祖训。依我的看来,那位公公并非不守宫规,擅自听戏喝茶摆阔,却正是奉了天子的命令,出宫访查一位得宠的宫中女子的亲友家人。”
“自从起事以来,燕王的军队节节胜利,所到之处没有人可以抵挡。我以为朝廷为平息叛军必定应接不暇,想不到皇上竟然还有闲情逸致,操心**之事。”朱岷对司马玉的判断深信不疑,连连摇头叹息。
“此事何足为奇,历朝历代大多是前线将士浴血奋战,天子百官在都城中安享太平,甚至于敌人攻破了城门,有些亡国之君还在宫苑之中游乐。小理”看起来司马玉对朝政之事毫无兴致,但毕竟他仍身为朝廷官员,无心中说出讽刺皇上的话,心中感觉不妥,闭上口不再说话。
“公子,你足智多谋,能够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朝廷此时正是用人之际,你为什么不请求带兵去前线,以你的才华和能力,如果成为军中将领,一定可以击败燕王。你在战场上立下功劳,再去和长公主府抗衡,会更加轻松。”朱岷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向朝廷请命,领兵上前线打仗,建立功勋。”司马玉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微带嘲讽的笑容,他在笑长公主府处心积虑,精心安排,所有事情都在它的设计之中,自己却没有办法改变分毫。“赵穆这位当朝最年青的都督还没有大显神威,力挽狂澜。谁人有机会抢他的风头。”
“朝廷的军队在前线吃了许多败仗,为什么赵穆都督还不请求从边境回来,和燕王的军队对抗呢?”虽然朱岷已经知道长公主府阴谋真相,却还是尊称赵穆为都督,在他心里面仍然无法将果断刚毅,英勇豪迈的赵穆与阴谋诡计联系在一起。
“长公主府没的把皇上逼入绝境,是绝对不会让赵穆回来救驾。现在,皇上还有心情为一名宫中女子操心,远远未达到长公主府的极限。”司马玉非常有肯定地道。
“便是皇上没有走到绝境,赵穆都督领兵回来救驾,打败叛军,也算是天大的功劳呀,足以牢牢巩固长公主府在朝廷的地位,稳如山石,不可动摇。”朱岷不解问道。
“前朝的阴谋家,有的挟天子以令诸侯,有的干脆取而代之。长公主府的野心不只是荣华地位之么简单,宫中的碧妃怀孕已久,倘若生下的是男孩子,宫中发生巨变只怕再所难免。”司马玉冷静分析道,但是脸色却越来越凝重,他想到自己身为朝廷命官,明明已经预知国家将发生危难,却不能也不想去挽救,实在是非常失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