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痛——
刻骨铭心的痛,白承支着昏沉沉的脑袋,厚重得好像是灌进了铅一样的眼皮终于是抬了起来。
入目的是茅草屋内的一片狼藉,至于屋顶那个本来就有些大的窟窿,在昨晚那场灵力争夺战当中,又被吹得大上了好几分。
“我竟然还活着!”
白承冷然的脸上泛起了一丝自嘲的神态,像是在为自己活着而感到高兴,又像是在为自己没有如愿以偿的死去而感到颓丧。
白承的心是纠结而且复杂的,从出生以来,阿长就用苍老的嗓音交代了这位年幼的小陛下:
“我最亲爱的小陛下,你要记住,如果有一天,你能够学到至高的法术,一定要记得为陛下报仇。”
直到白承十岁进入到了羽化门,拥有着修真界最差的灵根的时候起,白承依旧没有放弃,他一直暗暗地发誓一定要比其他的弟子付出更大的努力来超越他们。
可是,他失望了,无论是修炼,还是成为一个灵值夫的卑微想法.
至少,在他看来,成为一个灵值夫就是一个最为卑微的想法。可是就连这么一个最为卑微的想法。老天也是不允许他这样的白痴能够有丝毫的收获。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透过茅草屋顶的那个大窟窿,白承拼了命的呐喊了出来,像是在问那无尽的苍穹,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白承的声音在仄狭的小屋之内久久的回旋了开来,他的手已经恢复如初,瘦削的身板颤抖的站立着。
白承远瞻向了那一小片屋内的苍穹。
他以为,他已经窥到了整个的天,整个天道,冷漠而又无情。
似乎喊得有些多了,白承的嗓音渐渐地沙哑了,他没有再去诘问苍天。
浅浅的灰色泪水缓缓地自他的眸中流到了鼻腔,流到了嘴唇,流到了他那颗本就已经是伤痕无数的心田。
“吱吱......”
小鼠这个时候,醒了过来,胖嘟嘟的小手拽向了白承的灰色裤脚。
白承没有将这个小东西给踢开,眼中的泪水“噼啪”一声轻响掉到了已经干涸了的血泊当中。将干涸的鲜血缀得发亮。
“吱吱,吱吱。”
小鼠好像是感觉到了白承的悲恸,一双鼠目当中亦是溢满了一种叫作追忆的悔恨泪水。
它好似又回到了那一段和父亲母亲在一起的幸福时光,好似看到了夕阳下,鼠父与鼠母正在安详地坐在那地面上晒太阳....
.......
“哗哗哗....”
一瓢又一瓢的凉水使劲地冲刷着白承瘦削的身躯,清澈的水自白承的身体的上方滑落下来的时候,早已经变得污浊不堪。其中,有白承早已干涸的鲜血,也有一些莫名其妙的黑色杂质。
白承没有在意这些,但是他却是不知道,这是他体内堆积了多年的杂质得到了释放所产生的后果。
他只是静默地看着那已经逐渐地干净了的水花发着呆,不知道是泪水亦或是井水的水珠布满了在他的脸颊上。
“承师弟,承师弟!”
一声并不突兀,但是却让得迷惘当中的白承为之一惊的声音自小屋之外响了起来。
白承这个时候赶忙收敛起了自己的伤心,他,是绝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的伤悲的那一类人。
白承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花,使劲儿的抽了抽鼻子,向着屋内随意的找到了一套有些破旧的衣袍穿在了身上。
忙跑了过去,推开了那一扇可有可无的大门,顺手便将那简陋的大门给合了起来。
从声音上他就已经听了出来,来人是刘老根,更何况,来自己这个地方的,除了这位师兄以外,几乎也就没有了其他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