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中央赫然挺立着一座古墓,墓碑上刻着:范蠡与西施之墓。
墓旁不远处,有潺潺的溪流,溪流之畔,是一间精致的木屋,木屋两侧被水田和菜蔬环绕,居然还有一头老黄牛匍匐在草地上晒太阳。
……
范蠡和西施,一位是千古名相,一位是绝代佳人,也只有这样的环境,才配得上他们最后的安息之地。
苏秦心里一阵感慨,刹那之间涌动起赖在这里不走的小想法。
他二人在溪边洗漱之后,喝了口溪水,甘甜入喉,如饮醇酒。
那老妇人领他们进屋,享受了一顿充满野外风情的早餐。
她安安静静的等他们吃完,收拾好碗筷。又端上两杯自制的清茶,感动得苏秦和公孙衍要有认干娘的冲动。
“多谢大娘盛情款待!”他们起身拱手长揖一礼。
“老身就是这里的守墓人,我年轻时候的名字叫范芸娘,”老妇人微笑着主动开口道。
“夫人莫非是范蠡先生的后人?”苏秦忍不住问道,看她气质高雅,口中的大娘立刻改叫成了夫人。
范芸娘含笑道,“老身是范家这一代的守墓人,已在这里守墓40年。”
苏秦和公孙衍感叹不已。
看这老妇人年轻时一定是个美人,怎么大好光阴就在这孤孤单单守墓?令人可敬可叹又可怜。
看着他们的表情,范芸娘哈哈大笑起来,“两位小友误会了,老身一般时间住在谷外,儿孙早已满堂,只是每三日来墓地巡视一番,在一人屋准备些食物,招待凭吊先祖的有心人。”
“敢问夫人,为何把一人屋建得那么小。仅容得一个人居住呢?”苏秦忍不住又问道。
范芸娘喝了一口茶,“老身在这里守墓40年,能找到石屋的人不过一指之数,结伴而来的更是稀少。”
说到这里,她又强调了一句,“每一个走到石屋的人,老身都会暗中观察几日,心地纯善者老身自会引他来这处山谷来,若是心地不纯,那么老身也会设计赶他出去。”
她眼神锋利的盯着公孙衍,让公孙衍心里一阵发毛,耷拉着眼皮一动不敢动,不知为什么,这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孱弱老妇人,直觉让他觉得有如绝世名剑透出的锋芒。
“这位公孙小友,原本老身是打算把你请出谷外,之所以你能进来,还是要多谢这位苏小友。”
范芸娘对苏秦投去一个欣悦的笑意,其实老身设立一屋,原本就是想考验一个人的胸襟,若此人能与他人分享,这样才有资格来此处凭吊先祖。”
这话说得公孙衍面红耳赤,任他巧舌如簧,此刻一句也不敢辩驳。
为了化解尴尬气氛,苏秦问道,“石床的机关,是夫人亲自操供的吗?怎么我们刚躺上去就往下沉。”
范云娘笑了,手指在案几上点了点,“当你二人同时躺上去的时候,这机关就会自动开启,若是一个人,那么老身只好亲手启动机关。”
苏秦拍手一笑,“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