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衍笑了笑,没有说话,安静地走了出去,把门轻轻带上。
孟胜眼晴直勾勾盯着案几上的猪蹄和酒,猪蹄只被啃了一小半,酒估计也有大半坛,他扶着腿咬牙下了床,刚用手托起那坛酒,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公孙衍再次施施然走了进来。
他一把夺过孟胜手中的酒坛,一脸歉意的说道,“孟兄真是太客气了,知道在下忘了拿东西,明知腿受伤了还要准备给我送过去,我来我来。”
说着就在孟胜的眼皮底下,将那盘猪蹄和酒干净利落的走了。
这混蛋!
等房间门重新关上以后,孟胜一瘸一拐的重新爬回床上,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好,等脚好了之后再找他算账。
……
公孙衍把酒和猪蹄放回房间之后,很快又走了出去,将房门锁好,还用手按了按,下楼出了客栈。
从客栈后面转了一圈之,察觉身后并没有人跟踪,这才步行来到个叫正德街的地方,这里有阳翟城最大的铁匠铺,鑫记铁匠铺。
里面进进出出,不时有人拿着新制的铁具,喜滋滋的走了出来。
公孙衍闪身走了进去,听到里面叮叮当当作响,葫炉边热火朝天,只见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汉子,正赤着胳膊,指挥着四五个学徒敲打着铁具。
公孙衍仔细打量了他一番,上前拱手笑道,“你可是这里的掌柜?”
中年人含笑点点头,回礼问道,“客官,听口音你不是本地人士,你是要打什么铁具?几日就要?本店是韩国数一数二的铁匠铺,童叟无欺,而且价格公道,客官一定满意。”
公孙衍伸出两根手指,“在下要给马打两副马鞍,一匹黑马,一匹红马,黑马要打重的,红马要打轻的。”
中年人眼神一凝,随即脸色如常,对公孙衍拱手道,“这位客官里边请,看看有没有现成的马鞍。”
他吩咐徒弟们几句话之后,从架子上披了一件衣服,向后屋走去。
……
公孙衍跟随他走过一个长长的过道,又转弯上楼梯,进入右手最里头的一个房间,中年人转身把房门紧紧拴上,突然对公孙衍单膝一跪,拱手说道,“阳翟斥侯高淳参见大人!”
“怎么样?你的上线已经跟你说了吧?那个苏秦找到了没有?”
公孙衍振衣坐了下来,手扶着案几半温半冷地问道。
高淳站起身从怀里取出一卷布帛,打开平放在案几上,肃立在一旁说道,“大人,属下幸不辱命,刚查到了苏秦和他师弟公孙琴,于五天前被薛贵的手下押到宜阳一座铁矿。”
“什么?”公孙衍站了起来,益阳铁矿早有恶名在外,那就是一个人吃人的地狱,每一块铁石下都压着累累白骨。
“那苏秦人现在怎么样了?”
“回禀大人,苏秦和他的师弟二人并无异样,都还活着。”
公孙衍微微松了一口气,拿起桌上的布块看了看,是张铁矿位置图,上面一个红点标记,写着威阳铁矿。”
他卷起来放入怀中,对高淳笑着点了点头,“这件事你办得很好,等我回去之后,在上司面前为你请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