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还是一个充满迷信的封建时代,他们中居然有人怀疑苏秦是不是在南阳郡守身上施展了什么妖法。
看见他们的眼神一晃而过,苏秦哭笑不得,不过也好,让这些人敬畏自己,总比让这些人鄙视自己好。
……
南阳郡守葛勇,仓皇如一只丧家之犬,不断催促着车夫,加快行车速度,打马出城之后,在离城十里之外拐入乡道,在一个牛棚前停了下来。
牛棚里没有牛,只有一个清瘦的老者背向里面立在屋檐下,手里握着一卷竹简,摇头晃脑的在读着诗句。
车还未停稳,葛勇就踉跄着跃下马车,急匆匆走到这老者跟前,老者缓缓转身,赫然正是令尹府总管左蒙。
葛勇一脸急惶地拱手说道,“左管家,你交代的事情,我都已经办好了,你什么时候放了我的家人?这官我已经不做了,只求带着自己的老婆孩子躲在乡下安稳度日。”
“乡下?楚国还能容得下你们?”左管家嘴角笑了笑,“你们还是出国吧,下午有一趟船去往魏国,我给你们一家在船上订了位置。”
葛勇身子推上抖了抖,沉默点点头,他从一个看门小吏,做到一方郡守,短短5年也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可是一夜之间,这些不义之财都被墨家弟子连窝端去,就连自己的家人也被扣作人质软禁起来,原本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背叛连朋,但是让他万万想不到的是连朋的管家意然也是墨家的人,第一时间就控制了他的家人,要求他必须在上朝之后按他们吩咐行事。
他虽然是个贪官,却是一个好父亲,好丈夫,是个顾家的男人,所以只好豁出命性在大殿硬怼连朋。
带着左蒙给他的渡口地址之后,葛勇带着劫后余生的悸动和家人一道永远离开了楚国,这辈子再也没有回来。
作为一个贪官,这已是他能争取的最好的结局了。
……
等葛勇的马车离去之后,牛棚的一件里屋,缓缓走出一个女子,左蒙上前立刻拱手道,“属下参见舵主。”
“左师叔,免礼。”连璟桐温声道,“要不是你及时提醒,苏秦今天的晚餐就可以在牢房里吃了。”
“舵主,令尹大人会不会……”
“左师叔,这个你大可放心,我爹绝不会像韩国相国一样气得中风,今天晚上他睡上一觉就好。”
“那他会不会继续阻止苏秦的合纵之策?”左家迟凝着问道。
连璟桐摇了摇头,“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爹倒是有个好处,楚王已经开口,加上这次他在朝中名声扫地,胆气不足,至少在好长一段时间他都有可能,低调行事。”
说到这里,她又叹了口气道,“可惜我居然有这样的父亲,幸好他不是大奸大恶之辈,否则我真的难做。”
左蒙了然地点点头,感觉他和齐国邹忌很相似,一身只迷恋于权位,在一朝官场中长袖善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