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被他的笑感染了,如雪也淡淡笑道:“他身上有伤,我怕睡觉会压到他伤口。”若说不是夫妻,那昨晚都同住了,今日再说要分开,似乎有些做作了。
“哦……倒是你想得周到。厢房是有一间,不过床不够,姑娘睡觉仔细点,没大碍的。”
如雪摇了摇头,“那我打地铺好了。”昨晚之事过后,他就像块巨大的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若再与他同住,她会压抑到崩溃。
老伯见她执意,也不好再说什么,起身递了个碗给如雪,“你给他敷上这草药,我去收拾那间屋子。”
“啊?!”如雪睁大眼睛看着碗里青色的草药泥,“这……万一又……”
老伯笑着摆摆手道:“这并非昨日那草药。”
是吗?如雪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看见老伯满是皱纹的脸时,她又暗骂自己多疑,老伯是个好人,她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老伯每一句话都恰到好处。她没有反驳的理由,只得接过碗去找冷宇轩了。
到门口时。她犹豫了。昨晚那些难堪的记忆涌上脑海,她顿下脚步不敢往前,愁眉紧锁着,心下有太多的苦恼与烦乱。
忽然,里面传来冷宇轩暗哑地声音:“进屋。”
不怒而威的嗓音中隐含了命令地意味,与冷轩简直如出一辙。冷轩地情她看得很通,很透,可屋里的人不一样,他是深沉的,难以琢磨的,时不时地浑身散出阴冷的气息,更教她慌乱。
迟疑了一阵,她将门轻轻推开,他正趴在床上,侧头看着她道:“此地并非皇宫。不需担心有人看见。”
话里有些嘲讽的意味,她只当未听出来,走到床边,将他背上昨日敷地草药取下,将碗里的药泥敷上,看这伤口似乎好得很快,如雪也松了口气,她想尽早离开这里,尽早回成王府。
她未察觉。一双黑亮的眸子兴味地紧盯着她。没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忽又道:“你对烨很痴心。”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猛然想起冷宇烨。她倏地起身,她该离开这里,离开他,反正药也已经敷好了。
未来得及离开,腰身被他揽了而去,他已坐起,自她身后环住她的腰身,他温热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背,在她耳际柔声道:“别走。”
突如其来的柔情教如雪微愕,他总是给她错觉,但她知道,他这种高傲的人,一向不屑同别人来往,更不可能因为与她有过一个错误的夜晚,就看上她,恋上她。
她别过头避开他温热地气息,冷声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请你记住,我是烨的妻!”
他明知这一点,却还屡屡有意的做些逾越之事,昨夜即使她不该怨恨他,那他今日此举,又是想怎样?!
看来她还不傻!他眼中掠过一丝阴鸷,停下了动作,仍将她困在怀里,半真半假地问道:“若是烨死了,你会不会做孤的妻?”
“你说什么?!”她奋力挣脱了他的怀抱,难以置信地瞪着他,恨他不该说那句话,烨他会好好的活着,谁也不许咒他死!
“你何出此言?!”她犀利的目光盯着他,想从他眼里探出些什么矛头。然,他刚毅俊美的脸上仅有一丝冷笑,“你有所不知,烨身子弱,算命师说他活不过二十……”
他说得很轻松,睨着她煞白的脸色,他嘴角地笑意更深了。
“不可能!”如雪急喘着,不信,也不愿信。冷宇烨是她地夫君,是将陪她度过一辈子的人,怎么可能……那么早就……
他冷哼一声,又爬回了床上,“信不信随你。”
被他地话惊愕得无法言语,心中蓦然涌起一股哀伤,为冷宇烨,也为自己。随即,她强打起精神,走出了这间带给她太多震撼与忧烦的屋子。
人是离开了,可他地话仍萦绕在耳畔,挥之不去……若他所言是真,那她一生的幸福将何去何从?
一整个晚上,她翻来覆去无法入眠,想到冷宇烨,心莫名的抽痛,不是怜悯,而是自深心里的不舍!她还没补偿他,她还想此次回宫后无论他怎么对待,她都默默承受,只为减轻心里的愧疚,他却……
泪顺着脸庞滑落而下,她很想放声大哭,可她没有,只是双手紧捂着嘴,出低低的闷声,即便是如此,屋外的人也听得一清二楚。
他单手倚靠在墙上,静静聆听着她的呜咽,忽觉烦躁不堪,紧了紧牙后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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