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雪心里也不好受,一直以来他都背负了太多痛苦、压力,无论是因病而性格孤僻地他,还是屡屡遭受痛苦打击的他,伤害他地,除了老天,还有她!为此,她深深的惭愧自责,却也有着太多地无奈,若是能选择,她愿意留下陪他一辈子!可……他对她的情都变了,她还要依靠着什么撑下去?!
她深心里还是希望他能相信她地,于是她又问道:“若我说不是呢?“
这话问过后,她有些忐忑不安,更多的是期望,期望听到她想听的答案,即使那改变不了什么。可老天爷就是不让她好受,冷宇烨的回答是:“事实摆在这儿,由不得我不信。“他,再一次定了她死罪!
于是,如雪哑口无言,她一次次地想解释,想还自己一个清白,可所有的人都不信,她在烨殿做过很多坏事?!为何都不相信她……?或许吧……她苦笑。
两人沉默着,冷宇烨忽想起什么,动了动唇,似乎挣扎了好久才开口:“你……你今日所说的……休书一事……可是当真?!”
他莫名的紧张起来,更多的是不安,他担心如雪再一次那么决然地说出伤人的话。好在如雪沉吟了片刻后,只淡淡地回问道:“你想它是真还是假呢?”
冷宇烨语塞,他自是想她一时赌气说的,可他说不出口,而如雪也抓住这时间在凝思,她到底该当戏言还是该当真?
此刻与他这么闲坐闲谈,她竟觉得格外的满足,可……到了芸妃所说的听风苑,她还有这种心情吗?他又还会陪着她吗?
自然是不会的,她的罪状已经深埋在他心底了,他只要一个不顺心,也许就会翻出来,倒是她可就真是备受煎熬……
而如雪也想到了,她想拿到那密信,就必须得与他走得近些,因而还是不能太早暴露自己的意愿,不能让他防着她,于是她摇着头苦笑,说了违心的话,也开始了再一次的欺骗:“既然你当真,那今早下休书便……”
她在试探,在赌他们之间残存的那么一丝情。结果她赌对了,冷宇烨几乎是慌乱地打断了她,“不,我没当真,没当真。”
他有些激动慌张,如雪不禁笑了出来,冷宇烨则是深深地看着她娇美的脸庞,恨不能把她刻在心上,留着一辈子回忆。
如雪不自在了,别开脸起身道:“巧儿情绪不稳,你多看看她吧。”至于她,或许又会将他伤得更深,还是少下点情为妙。当然,这些都是如雪想的。
见她就要离去,冷宇烨也跟着起身,急急地道:“我……如雪,我……”
我了半天,他也没我出什么来,他想说的很多,可不知该从何说起,也开不了口。如雪也不曾回头,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
躺在偏殿的床榻上假寐,如雪脑海中乱成一片,巧儿流产不流产她不关心,但现在关系到她了,她究竟要不要反击?!
想来这事都不算大,最可怕的是,她肚子里冷宇轩的孩子越长越大,她不能再拖了,得赶紧……她忽然苦笑,一个小生命啊!她竟这么残忍地希望他马上死去……她,还要背负多少罪孽?!
本以为芸妃会急着将她关进听风苑,一直到她用过晚膳,还在思考着等会儿要用什么法子拖延时间,可意外的是芸妃却没来,冷宇烨也没来,她松了口气,站在窗子边仰望着天际的明月,忽然很想念成王府的日子,一家人坐在院中赏月饮茶,她扯着嗓子唱歌,一个高兴了还要跳一曲舞……那时过得多惬意啊!
带着那份渴望,她出了偏殿,来到白天见到冷宇烨的凉亭里,仰靠在木栏上,赏着月,身边空无一人,也没半点声音,忽心生悲戚,她回忆着自认为最感人的伤感情歌白狐,白狐的故事也是她认为最凄美的爱情故事,只是她没那么伟大,她的爱也没那么高尚,因此她更敬佩那只白狐。
此刻,她想起了薛子谦为她抓来的九尾狐,也意外地想起了他,他的好,他那比生命看得还重的感情。心里酸酸的,是愧疚,还是别的什么,她分不清。
想着白狐,想着往事,她情难自禁地轻声哼了起来:“……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只为你临别时的那一次回顾,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天长地久都化做虚……”忧伤的调子在这寂静的夜里更显得凄楚,听之揪心。不知何时,冷宇烨出现了,且已站在了如雪身边。
她才睁开眼,便见到头顶上方正低头俯视她的冷宇烨,稍稍受了些惊吓,“走路也没一点声音,装神弄鬼吓人啊!”
冷宇烨没理会,径自问道:“这曲儿唱给谁听的?”
自凉亭中央挂着的灯笼可看清他脸上那认真的表情,可如雪没注意到,望着头顶的圆月,直言相告:“反正不是你。”
此言一出,他的目光便像冰冷的剑一般刺在她身上,竟是冷得教人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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