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揽月微笑着看着纪氏,道:“很简单的事情,我要知道父亲的事情。”
纪氏蹙眉看着她,“什么意思?”
顾揽月道:“你跟他勾搭在一起这么多年,不可能一点跟他有关的秘密的都不知道吧?用来换你一个月的命,很划算不是么?”
纪氏警惕地道:“你想做什么?你想对他不利?你别忘了他是你父亲!他若是不好了,你也好不了。”
顾揽月有些好笑,“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你难道还觉得我会在意他是我父亲?”
纪氏不语,眉宇间还有几分隐晦的试探和迟疑。
家族对一个女子来说何其重要,她不相信顾揽月敢真的毁了顾家。
顾揽月微微俯身,注视着她苍白的脸色,轻声道:“你们若是有本事,就瞒一辈子。既然被我发现了,他就不是我父亲了。二婶,顾文华的秘密还是你的命,你总得选一个。”
纪氏瑟缩了一下,咬牙不语。
顾揽月叹息道:“你是不是以为,我只知道你和顾文华私通这一件事?”
纪氏猛地抬头看向她,看向顾揽月的目光中隐隐带着几分恐惧。
顾揽月靠近她耳边,低语道:“我二叔,是怎么死的?”
纪氏瞬间心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她惊恐地望着顾揽月,狼狈地跌倒在地上。
“你、你……”
顾揽月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地望着纪氏,“我没什么耐心,你考虑好了么?”
纪氏颤抖着道:“我、我告诉你,但是你、你……”
“你放心,我没那么好的心为人喊冤。”顾揽月笑道:“我跟二叔又不熟,但是如果顾文华找我麻烦的话,我就只好……送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上路了。你该不会以为,就凭你和顾文华,能斗得过凌家吧?”
纪氏此时心中懊悔万分,当初顾揽月回来的时候她为什么要让怜星去算计她?
原来他们眼中在边关长大,温顺沉默的顾揽月,竟然是一条隐藏的极好的毒蛇。
如今落到她手里,她们真的还能有活路吗?
但是,无论如何,她也不想死!
她要活下去!
纪氏强忍着颤意,咬牙道:“我不知道你想知道些什么,官场上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他也不会跟我说这些。不过有一件事……你或许会有兴趣。”
“说说看。”
纪氏道:“八年前,顾…你父亲外放过几年,他当时外放的地方是皖东。”
顾揽月点头道:“我知道,他正是因为在皖东立下大功,回到京城之后才会飞速升职,一跃成为户部侍郎的。”不得不说,顾文华在官场上一路走来都十分顺利。
这其中有凌家的原因,但顾文华本人也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纪氏吞了口口水,低声道:“当年皖东那桩事…应该有不小的内情。他没有跟我说过此事,但他刚从皖东回来那段时间,经常会做噩梦。我好几次听到他说梦话,他说…他说,若蠡兄,我不想害你……都怪你太固执,坚持要调查什么真相!你九泉之下不要怪我,是你自己找死。”
“大概…大概就这些。”纪氏道。
顾揽月心中微微一动,眯眼道:“若蠡兄?可是当年与顾文华同榜的状元郎,樊若蠡?”
纪氏道:“我不知道,我、我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