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儿,焕儿!”太后扑到牢笼边上,想要伸手去触碰萧焕。
萧焕却只是靠着墙壁坐着,冷眼看着太后伸长了手一动不动。
“焕儿?”太后愣了愣,“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你怎么这么看着母后?”
萧焕依然不答。
太后习惯性的想要发怒,但对上萧焕那面目全非的面容,所有的话便都噎在了嗓子里。
她只得转身朝萧璩撒气,“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败了?你不是说万无一失么?!”
萧璩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道:“我说万无一失,是指做好一切准备之后。若不是你和那小子行事张狂让萧九重抓住了把柄,我们何至于仓促动手?”
太后气结,半晌说不出话来。
确实是她先被萧九重抓到把柄,萧绍又被抓,他们才迫不得已想要强行夺位的。
“我、我……”太后怒道:“我还不是为了你们?若不是为了你们,我为什么要跟萧九重作对?不管是焕儿还是萧九重当皇帝,我都是太后!”
萧璩冷笑一声道:“为了我们,你不是为了报复先帝么?”
太后神色僵硬,脸色铁青,“萧、璩!”
萧璩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不想跟你争执这些陈年旧事。”
“那现在怎么办?”太后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萧璩垂眸,淡淡道:“不知道,能不能逃过一劫看运气吧。”
太后微微颤抖了一下,喃喃道:“不会的,他不会杀我的,我是他亲娘,我是太后……”
深夜,钦安殿右侧的一个房间里灯火通明。
萧九重安静地躺在一张台子上,双眸紧闭毫无知觉。
房间里十分空旷,除了四周墙壁上的烛台和夜明珠照亮,几乎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凌揽月苍白着脸站在一边,医圣和陆观月正有条不紊地忙碌着准备东西。
这样的事情,即便是太医院里萧九重的心腹他们也没有透露。
那些个太医医术是不错,但让他们往萧九重心口开刀子,只怕一个个手都要抖得跟中风一样了。
与其人多眼杂碍事,还不如他们自己来。
此时钦安殿外面看是寻常,实则周围的暗卫比平时多了数倍不止。
除了冷言,沈醉笑凌照等人也都守候在殿外隐蔽处,以免出什么意外。
“都跟你说了,上次是情况紧急事急从权,如今咱们准备充分,自然不会像上次那样吓人。”
医圣看她脸色实在难看,开口安慰道:“受不了就去旁边的屋子歇一会儿,最多一个半时辰就能好。”
凌揽月微微抿唇,摇头道:“我没事,师父不用管我。”
医圣点点头,转身忙别的去了。
当年也是真的将阿月吓着了。
当年情况紧急,一般的锁穴之术或者迷药对萧九重这种内力精湛的人效果又不好。
因此萧九重几乎是完全清醒着,硬生生让他将心口剖开的。
不仅如此,这个过程中他还需要自己极力忍耐痛楚,不能因为剧烈的疼痛胡乱动作或者使用内力,以免一不小心刀子就划错地方了。
其中的痛苦可想而知。
这一次却不同,他们准备了这些日子,该准备的自然都准备好了。
就连昏睡之人不能牵引内力的问题,医圣都想到法子解决了。
所以这个难度虽然比上次高一些,但只要不出意外痛苦是远不如上次的。
陆观月此时脸上难得没有了往日或阴沉或恶劣嘲讽的表情,整个人变得肃然沉静。
他站在萧九重跟前,从放在旁边的托盘里挑选了一把合用的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