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群围着的中间,有一个高鼻子、深目的男子,正在向人询问着什么,
两个老者一边比画一边说,
还指着方向,看样子,男子在问路。
这个男人不正是她不愿意回忆的过去吗?
高金钿的身子仿佛被点了穴定住了,
手在丁二狗的手心里颤抖。
“原来是个外国人,这些乡下人真是大惊小怪,”
丁二狗一边说着一边拉着高金钿离开往前走。
他说“这些乡下人”的语气十分轻蔑,仿佛自己不是乡下人似的。
京都里生活几天,大街上见过一些外国人,他确实对于见到外国人不稀罕,
但那高高在上的语气仿佛自己多了不起似的。
高金钿却怔怔的,连丁二狗说什么都没有听到。
丁二狗拉着她往前走,她也跟着往前走,
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似的。
“你怎么了?”丁二狗停下来,看着高金钿。
高金钿依然没有反应,
丁二狗用手在高金钿的眼前晃了晃:
“金钿,发什么呆呢,梦游了?”
这一下,高金钿终于惊醒过来。
“没事,没事,赶紧去医院吧。”
丁二狗觉得高金钿怪怪的,也没太当回事,只当她还在生自己气呢。
高金钿有点魂不守舍,但还是努力地让自己保持清醒。
没错,那个被人群围着的外国男子,是顾文!
他怎么来了?
怎么可能?他不可能来的?
他的来到底和她有没有关系?是巧合还是因缘?
再或者,根本不是他?只是某一个和他相像的男人?
她和顾文只是一面之缘,有没有可能认错?
不可能,不可能!顾文根本不可能来找他,一定是一个和顾文相像的男人!
外国男人观念开放,一夜狂欢,各取所需而已。
怎么可能千山万水地找过来!
如果真的是来找她,他应该明白她已经嫁人了,怎么能这样来打扰?
高金钿心乱如麻。
在丁二狗的带领下还是去了妇产科做了基础的体检,一切安好。
宝宝真坚强,跟着这个母亲经历多少风雨,多少颠沛流离。
产检结束,高金钿又和丁二狗一起逛了逛街,买了一些生活用品,
到约定地点等着谢贤生的马车的时候,谢贤生和张桂花还没有回来。
谢贤生大棚里的蔬菜已经准备下种,去供销社拉化肥去了。
丁二狗和高金钿只能原地等候。
高金钿心事重重,茫然地看着过往的人群,只从心里祈祷自己看眼花了。
却又看到那个帅气的侧颜从她面前的路上掠过,还是他,
他坐在一辆摩托车的后面,方向正是和他们从丁家村来镇上的路。
高金钿心里又一次狂跳了。
怎么办,一定是奔丁家村去了。
一切侥幸都成空,看来顾文的目标就是她。
要不要找个理由去亲戚家或者县里去躲躲?
不成,不成,谁知道顾文知道她的多少信息?
他是知道她的名字的,到时候去丁家村如果把实情说出,她将面临什么样的场景,
如果她能直接见顾文,也许还有机会,自己找个恰当的理由,遮掩一下。
正在纠结,谢家的马车来了,
“哎呀,你们等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