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阳,你快点了,”
是高金钿的声音。
声音不大不小,似乎故意压抑,怕这里听见却又勉强能听到的分贝。
张桂花脸色“唰”地变了。
本来一脸兴奋与好奇,听到对面那个娇嗲的喊丁飞阳的声音,一下子心里沉了下来。
说好的去学术交流,怎么还带一个娇滴滴的女人。
谢燕秋嘴上和丁飞阳说着话,却也注意到了母亲的神色,
当然,她也知道母亲变脸的原因,
高金钿的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岂有不知道之理。
谢燕秋想问一下,但想到高金钿拿捏到位的分贝,与故意娇滴滴的声音,
谢燕秋嘴角冷笑,
若无其事地和丁飞阳聊天,似乎没有听到高金钿的声音一样。
谢燕秋知道,高金钿会在宋秋风的帮助下出国,
但谢燕秋和丁飞阳一样没有想到,经过和顾文的那番过往,
高金钿依然还能把米国当成出国目的地。
看来,顾文扼她脖子还不够狠,
留下的阴影不够大啊。
谢燕秋自然知道高金钿那德行,兜兜转转,又和丁飞阳碰面了,
这个女人,似乎永远无法完全独立一样,
永远期望从男人的情感中得到慰藉。
当然,谢燕秋相信丁飞阳,
面对高金钿的小九九,除了哂笑,
她不知道还有必要做出什么反应。
丁飞阳知道高金钿故意在他打电话的时候说话,担心谢燕秋多心,
见谢燕秋一直不问,主动地说,
“真是巧,在飞机上就遇到高金钿。
她到这里也是人生地不熟,在飞机上她就和我的接洽人杰克混熟了,
这不,杰克带我们一起来打电话。”
谢燕秋呵呵笑了一下,笑得丁飞阳直发毛,然后才说:
“哟,是巧,她一个月子都没有坐完的女人,一个人出门怪可怜的,能帮忙的话你就帮忙。”
她笑,是笑丁飞阳这个态度。
说起来倒有点像此地无银三百两似的。
不过她倒并不疑心什么。
谢燕秋说要丁飞阳帮助高金钿倒也是真心话,
作为一个即将成为母亲的女人,她对高金钿一连数月以来的遭遇,虽然觉得都是活该,
但高金钿一生下孩子就被迫抛下孩子,远赴异国他乡,倒也确实是有点可怜。
高金钿的外语也并不好,又没有一个熟的人,
偌大的米国,除了顾文这个仇人外,倒真的是找不出半个熟人了。
丁飞阳听着谢燕秋这话,语气很是平静,但他却总觉得有点阴阳怪气,
和高金钿的过往,让他不能不有所敏感。
但是他还是相信,谢燕秋会信任他的。
也没有再说什么。
挂下电话,张桂花一脸的不高兴:
“这姓高的,怎么,还和飞阳有牵扯呢?
都嫁几次人了,怎么还不对丁飞阳死心呢?”
谢燕秋对母亲笑了一下,
“妈,你多心了,丁飞阳很不喜欢她,
她应该也早就开始恨丁飞阳了吧。”
“燕秋,虽然你知道,丁飞阳不喜欢她,但你要说她不再喜欢丁飞阳,这话我可不相信,
她要真没有啥,刚才就不会故意在电话里说话了。”
谢燕秋忍不住想笑,
老母亲不识几个字,对男女感情倒似乎还挺有研究。
“妈,你放心了。
且不说丁飞阳一直挺讨厌她,就算是不讨厌她,
就凭她一个男人接一个男人,都睡烂了,丁飞阳能不嫌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