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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整个军营当中笑骂声,拼酒声不绝于耳。
刺鼻的酒气冲天。
季伯符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味道,也不想要自己封闭五感,连夜出了军营向着那片湖泊走去。
一轮圆月高高的挂在天上,皎洁的月光洒在地上,纵然是没有火把周边也非常的明亮。
微风袭来,青草低头,如同浪花翻涌一般,清风轻轻的打在季伯符的脸上,风儿带走了心中的一丝愁绪。
歪脖子树下,一片树叶轻轻落下,小道士伸手去抓,微风袭来落下打着旋儿绕开了的手掌。
小道士手指微动,清风徐来,将落叶送到了他的掌心。
食指与拇指轻轻的捏着落叶,指肚感受着落叶上的纹路,季伯符内心当中的愁绪被逐渐的抚平。
从远方看来,一轮皎洁的明月高挂天空,银色的湖泊当中时不时有一尾鱼儿跃出水面,郁郁葱葱的歪脖子树下有一个丰神俊朗的小道士正闭目盘坐在树下。
清风吹来吹动了发丝,让人忍不住赞叹,莫非是仙家童子下凡耶?
玉蟾西落,金乌东升。
晨曦之时温润的阳光穿过歪脖子树的枝桠,斑驳的落在季伯符的脸上。
季伯符缓缓睁开了双眼,昨夜被他握在手中的落叶更加的青翠欲滴了,碧绿碧绿的如同玉石一般。
季伯符轻笑一声,将落叶轻轻的放在了地上。
大树落叶本就是自然规律,昨夜是他着相了。
竹杖芒鞋轻胜马,小道士似快实慢的,一步一步消失在了这一片湖泊。
军队大营的门口处有一队人马,鱼俱罗站在马下紧张的东张西望,在瞧见季伯符之后松了一口气,埋怨的说道:“诶呦,小道长诶,你昨晚是跑到哪儿了,咱都找了你好久了。”
季伯符抬头看了看刚刚升起的金乌,脸上带着温润的笑意,说道:“昨天大将军也没有说这么早就要走,贫道还以为要等到中午才出发呢。”
鱼俱罗翻身上马,然后又让一位偏将牵过来一匹马,眺望着大兴城的方向说道:“早点到大兴早点心安,最近朝中事务较多,咱也得早点回去,只不过咱这一路舟车劳顿,辛苦小道长跟咱这些大老粗一起骑马,长途奔袭了。”
季伯符脚尖一点跃上了偏将牵过来的高头大马,不在意的说道:“贫道又不是什么门阀世家弟子,再说这也不算苦,贫道这也算是借助大将军的威名,震慑一路上的宵小之徒了。”
车队当中的崔民涤和宇文成都眉头微微一皱,不过随后就又将这句话抛在脑后了。
如果是其他的人可能会以为季伯符是在讽刺他们俩,因为整个车队当中就只有他们两个称得上是门阀弟子。
只是他们两个人虽然是门阀弟子,但是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凭借着自己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因此两人自然也是底气十足。
“你啊!”
鱼俱罗瞥了两位门阀出身的手下,笑骂之后,手中鞭子猛然抽在了马屁股上。
鱼俱罗身下的高头大马一马当先的冲在了前边,车队紧随其后,说是车队但是其中并无人乘坐的马车,队伍的正中间拉着一个又一个的大箱子,不知道放着的是什么。
季伯符也紧随其后,只是他并没有在车队中间,而是在车队的一侧。
双方明明是同行,但是却又泾渭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