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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个人了,这怎么就被忽悠瘸了呢?
季伯符看着长孙无忌忽悠鱼俱罗的场景差一点笑出来,现在的鱼俱罗和当时的萧瑀何其相似,都是被长孙无忌一张嘴给说的找不着北。
季伯符见状走进了紫宸殿,长孙无忌躬身问好,鱼俱罗瞪大眼睛诧异道:“哎呦,这可是稀客啊,小道长怎么有时间来皇宫了?”
季伯符笑道:“贫道没事就不可以来皇宫了?”
鱼俱罗咧嘴道:“当然能,这皇宫都是道主她老人家造的,你怎么不能来。”
和鱼俱罗贫了两句之后,季伯符开始说正事,“其实瓦岗寨可以打,李密已经死了,不仅仅是李密,包括他的一众手下也全部死在了贫道的手中。”
长孙无忌顿时瞪大了双眼一副震惊的表情,“小道长,再怎么说那也是一方势力的首脑,真的全部杀了?”
鱼俱罗眼睛一眯沉声问道:“今天咱们涿郡的天空上可不平静,这件事情恐怕也和小道长脱不了干系吧?”
季伯符笑道:“贫道和李密有私人恩怨,要不是昨天夜里王世充在他的身边保护他贫道昨晚上就送他上路了。
可惜后边出了一些变故,以至于贫道不得不设了一个局来送他上路!!”
长孙无忌还沉浸在季伯符单枪匹马杀到瓦岗寨将李密众人击杀的震撼当中,鱼俱罗则是眉头一皱道:“咱知道那个洛阳城的王世充,可是王世充顶多就是武圣的修为,他怎么可能在你的手中保下李密?”
季伯符双手一摊道:“贫道也不知道王世充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他手里有一個上古时期的宝贝,那个宝贝一旦施展开来阳神和人仙以下的修行者全部都要化作普通人,纵然是武夫千锤百炼的肉身在那个宝贝气机的笼罩之下也要化作普通人时期的肉身。
贫道也是好说歹说才把王世充给劝走,否则李密...贫道还真的杀不了!!”
鱼俱罗忽然问道:“不对呀,你天天在庄园里打坐练气怎么会和李密有私人恩怨?”
季伯符无奈道:“大将军,我们现在说的是你可以率军直去瓦岗寨了,而不是讨论李密怎么会和贫道有私人恩怨!!”
鱼俱罗压根儿不管这一茬,他想了一下忽然挤眉弄眼道:“哦,咱知道了,最近李渊不是要把李秀宁嫁给李密嘛,如果硬要说李密和你有什么私人恩怨的话应该就只有李秀宁了。”
长孙无忌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但是微微侧起的耳朵证明了他是一位合格的倾听者。
“大将军,你要是再不出兵的话等到其他人反应过来伱连口汤都喝不上!”
季伯符黑着脸扔下一句话后就离开了皇宫。
“啧啧啧,这种小娃娃的心思全写在脸上了,还是年轻啊,没有一点城府!!”
鱼俱罗看着季伯符的背影一边感叹一边和长孙无忌说道。
长孙无忌默默的听着但是脸上却毫无表情,“大将军,您觉得什么时候出发合适?”
鱼俱罗扭头诧异的看向长孙无忌道:“你不是没钱吗?”
长孙无忌皱眉道:“那是本官怕李密诈死联合李唐做局,现在既然已经确定了李密和他的手下已经死了我们还不发兵难不成真的要像小道长说的那样连口汤的都喝不上?
再说了,李密既然已经死了那就意味着瓦岗寨是无主之地,本官只需要给去的军费就可以了。
李密的粮仓就在那儿,难不成大将军还准备把李密的粮仓拱手让人?”
鱼俱罗凝神看了长孙无忌许久,“你可真是一个当官的好材料!!将军费备好,咱这就去点齐兵马先行出发!”
季伯符这边直接回了庄园,瓦岗寨李密已死的事情只需要告知一下鱼俱罗即可,剩下的事情他们自然知道该怎么办。
这方面他们才是最专业的,专业的事情就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干!!
给黄巾力士上了三炷香之后他便盘坐在供奉黄巾力士的道台之前开始检查自己的肉身。
从青铜大殿当中走出来之后他还没有检查过自己的肉身,虽然这具肉身是重新凝聚出来的但是却也驱如臂使。
只是终归是新的肉身,他还是需要仔细的检查一下。
紫府当中的神魂之力一寸一寸的扫过肉身,就连骨髓也都没有放过,反反复复的检查了好几遍之后他双目无神的看着袅袅青烟之下黄巾力士越发威严的面庞。
他的肉身没有任何的变化,一如他没有被崔氏耄耋吼爆的肉身一样,甚至就连他身上的汗毛都没有掉一根。
就仿佛他的肉身从来没有毁坏过一般。
“没道理啊,师尊没有手动给我的肉身调节一下强度吗?”
“还以为师尊会重聚肉身的时候给我开一下小灶,合着我这具肉身的强度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
“肉身既然没有任何的变化,那我这个罪不是白受了吗?”
“崔氏我自己就能求师尊出手对付,所以道爷我这波是白白受罪?”
他自从设局的时候就有两个目的,一个目的是为了让师尊看到自己的惨样从而迁怒崔氏亲自出手灭了崔氏。
第二个目的就是师尊的修为已经快要成仙了,那起死回生的时候想来应该会给她唯一的弟子开一开小灶,不说道行有多大的提升最起码得把肉身强度给提起来吧。
要知道自从亲眼见到自家师尊以神鬼莫测的手段用太平之气为材一比一的复刻出一座皇宫之后他的心里就已经存了这样的想法了。
皇宫通体是以太平之气汇聚而成,那他的肉身通体由太平之气重聚应该不过分吧?
如果他的肉身通体由太平之气重聚,那他就可以彻底的融入太平之气当中而不用每日以太平之气来冲刷自己的肉身了。
他以自己的肉身设局的两个目的当中就只有这个最为重要,但是没曾想他的两个目的竟然一个都没有达到。
崔氏仅仅只是被斩去了气运没有被师尊她老人家一巴掌给拍死。
他的肉身也和之前一般无二,还需要耗费漫长的时间来打磨,那他不是白死一次了吗?
忽然,一只蝴蝶出现在了院子当中,晶莹剔透的翅膀拍打间便飞到了季伯符的身边,蝴蝶好似不怕季伯符伤害它一般直接落在了怔怔发呆的季伯符的鼻子上。
季伯符忽然感到鼻尖有些发痒,看到自己鼻尖落下的蝴蝶之后嘟囔道:“祖师别闹,弟子现在正心烦着呢。”
鼻翼微动,蝴蝶却依旧在他的鼻子上,双翅拍打带起一丝轻微的空气流动。
季伯符斗鸡眼看着鼻尖上的蝴蝶道:“祖师真的别闹,小心我抓你分身把你和母蝴蝶放在一起啊!”
咚!
季伯符感觉自己后脑勺被人打了一下,一个趔趄扭头往后看但是他的身后却什么人都没有。
他双眼猛然睁大,等他斗鸡眼再看向自己鼻尖的时候蝴蝶已经不在了,他猛然扭头看向院子当中但是却没有发现任何蝴蝶的痕迹。
“不是...真有祖师啊?道爷...不是...祖师你跟弟子玩儿真的啊?”
季伯符不可思议的揉着自己的后脑勺。
“不是,我刚才算是对祖师不敬了吗?”
季伯符的神色逐渐的崩坏,内心逐渐的开始扭曲。
急,现在很急,谁知道对祖师不敬了之后该怎么办?
要是祖师真的一个不开心,太平道就要断了传承了,他可不觉得以自己师尊的那个性格还会再收一个弟子。
“嗯?”
“断了传承?”
“我是太平道独苗啊,那没事了!!”
季伯符整个人瞬间放松了下来。
以他对自家师尊的了解,自家师尊肯定是不可能再去收一个弟子的,所以他这个独苗目前还非常的安全。
除非祖师想要让他们这一脉断了传承,否则他就是安全的。
“呼......”
季伯符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后起身对着天地行礼道:“祖师,刚才真的只是弟子无心之言,想来祖师大人大量不会将弟子的无心之失放在心上。”
“祖师,弟子数到三,若是您不开口的话弟子就当您原谅了弟子的无心之失了。”
“一。”
“三!!!”
季伯符再一次躬身道:“多谢祖师宽宏大量原谅弟子的无心之言!!”
言罢,他便美滋滋的坐在了蒲团上开始练气。
象峰,青铜大殿当中皇甫清慧面前正是季伯符刚才请求祖师原谅那一幕,她眸中罕见的出现一抹笑意。
恰好此时一只蝴蝶出现在青铜大殿当中环绕着她飞舞,皇甫清慧屈指一弹紧闭的青铜大门便打开一道缝隙,蝴蝶绕着皇甫清慧又飞舞了一圈之后顺着打开的那一道缝隙离开了青铜大殿当中。
季伯符这边正在打坐练气努力的牵引天地之间无处不在的太平之气冲刷着自己的肉身,不知怎么忽然感觉上下眼皮打架便昏睡了过去。
梦中他来到了一处广阔无边的草原,草原上郁郁葱葱,时不时有几只蝴蝶从空中落下趴在一株野花上轻轻的拍打着自己的翅膀。
季伯符此刻已经忘记了一切,他忘记了自己是一名修行者,他忘记了自己是季伯符,他只是痴迷的看着蝴蝶轻轻拍打翅膀的样子。
蝴蝶翅膀轻轻扇动但是在他的眼中却有一种浑然天成的美,好似整个天地都在蝴蝶翅膀的一起一落之间。
忽然,蝴蝶向着远方飞去,季伯符也紧紧的跟在蝴蝶的身后追着跑了过去。
蝴蝶距离地面不过两米多高,他紧紧的跟在后边跳起来想要将蝴蝶抓住,但是每当他跳起来的时候蝴蝶却会忽然的升高。
他就这么不知疲倦的一直追逐着蝴蝶,从白天到黑夜,大日东升西落,他就一直紧紧的跟在蝴蝶的背后,他忘记了一切但是内心当中却一直有一个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