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内数次震惊,祁慕晗已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确认道:“常兄,你是说你是……琇灵宫的人?!这……怎么会!你不是聚马堂的人吗?”
常誉神情依旧,只是嘴角微微扬起了半分,“家父是聚马堂堂主,祁兄自然认为我就是聚马堂的人,但其实不然。家父膝下共有两子,我还有个兄长,从小不愿与人交往,喜与马为伴,所以没有几个人认识家兄,他才是聚马堂真正的继承人。”
“然,家母乃是琇灵宫大护法,自幼我便跟着母亲在琇灵宫生活,自然算是琇灵宫的人。”
“难怪难怪……”祁慕晗有些明白在赏剑大会初次相见时,为什么觉得常誉与聚马堂那些人的服饰做派那么格格不入,原来如此,起初他还以为是常誉有什么极度洁癖呢。
“也好,常兄回到琇灵宫,我正巧有事相托,在江陵之时,我曾托远安镖局送去了几个姑娘,还请帮忙照拂一二。”
‘几个姑娘’四个大字清晰的传入言舞的耳中,原本还满眼温柔的看着,瞬间眼睛瞪得老大,像是要吞人一般。
“祁二公子好艳福啊,几个姑娘,那到底是几个,常大哥照拂得过来吗。”言舞语带酸意,冷眼瞧着祁慕晗。
“好像……足有十七位姑娘。”祁慕晗顺着言舞的话题,瞧着言舞情绪逐渐变化,更加笑得甚了些。
“我与常兄、施兄都定了去处,你呢?有何打算?”祁慕晗收起玩笑,认真问到。
言舞狠瞪了祁慕晗一眼,随后说道:“我要跟着施大哥回药师阁。”
短暂的商议过后,四人策马,转眼的功夫就离开了玖离门所辖玉垒山的地界,分三路,扬长而去。
夜幕至,风欲起。
施隐与言舞一行来到一处偏僻的小镇——凤鸣镇。
二人走在镇子里,周围的人来去匆忙,都对陌生人的到来完全不理。
言舞拦住一个少女,问道:“这位妹妹,我们是外乡来的,我看大家行色匆忙,是有什么事吗?”
少女喘着粗气,努力的咬清每一个字,“天灾……天灾之兆!巫女给我们准备了躲命的圣药,不跟你多说,来不及了!”说完着急的跑开了。
少女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听得言舞、施隐一头雾水。
“施大哥,这里好怪。”言舞小声说到。
施隐四下观察了一番,“言舞,你有没有注意,这镇上的人,大多印堂暗青,眼神涣散无光,若我所猜不错,应是常年信奉巫术所致。”
言舞按着施隐的话细瞧了瞧路过的行人,果真如施隐所说,半点不差。
医者本心,施隐不自觉地随着稀疏人流的方向来到了刚刚少女所说的巫女所在。
这是镇上一处难得的宽敞平地,地中架起一座半人高的宽台,台上正中放着一处桌案,堆满了抓好的药包。
桌案旁,几个年轻人正在分发药包,每发给一个人,都会收到真诚的膜拜。
台上还有两个人,一个银发老者,一手撑着拐杖,一手捋着花白的胡须,应是镇长;另一个人,是个服饰怪异的中年女人,灰棕的粗布外袍之上绣着奇怪图腾,脖子上挂着狼牙项链,一根木制权杖镶嵌着一颗琉璃石,炸眼得很,不难猜定是巫女无疑。
施隐和言舞牵着马,没办法挤近人群去到近处,只能远远的看着。
圣药发放完毕,巫女开口道:“天神发怒,降罪人间,我以巫神之意,赐予圣药助世人躲命驱灾……”
镇上的人对巫女之言深信不疑,纷纷跪地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