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晗朝着施隐比出一个“在这儿”的手势,施隐会意,原地戒备起来,手指紧紧夹住医针,眼睛盯着祁慕晗的方向。
祁慕晗低下头,视野更宽了些,这屋子里没有其他人,只有门口两个守卫,救人比想象中要容易得多。
祁慕晗嘴角一扬,双膝发力就要站起身直冲救人,突然远处传来脚步声,声音凌乱,好似很多人的样子。
祁慕晗警惕地蹲下身,尽量隐藏身形,同时观察脚步声的方向。
没几眼的功夫,便看见一个带着铁面獠牙面具的男人朝着施楹所在的房舍走来,身后跟着四个乌衣刹,一个端着个碳盆,一个抱着棉被,另外两个两手空空,随行而已。
祁慕晗尽量屏住呼吸,不敢发出声响,紧紧盯着这些人的一举一动。
祁慕晗深知秦艽这几年在药师阁待遇不错,施隐曾提起送给秦艽一本紫魄经,那可是上乘内功心法,可感百步内活物行踪,虽不知秦艽修得如何,也不可大意。
秦艽和身后四个人全数进了门,两个乌衣刹将带来的东西放在合适的地方,随后,秦艽将所有人遣了出去,屋内只剩秦艽和施楹两个人。
秦艽抬手缓缓摘下面具,一张熟悉的脸却陌生得很,眼中添了几分狠厉之色。
施楹表情复杂地看着秦艽朝着她走近几步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她下意识蜷缩了一下身体,靠在床头。
“我帮你解开,吃些东西吧。”
秦艽伸手将施楹手腕的麻绳轻轻解开,施楹没有闪躲。
施楹揉了揉手腕处被绳子勒过的地方,有气无力道:“母亲生辰宴上许大公子发狂是你做的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原来你都猜到了。”
“若不是你将我打昏带到这里,我未必猜得出是你,也不会怀疑到你身上。想想药师阁中我们一起的日子,原来都是虚情假意。”
施楹抬头看向秦艽,心中万般苦怨翻涌而上,瞬间红了眼眶,激动道:“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你想做的事究竟是什么!”
秦艽忙伸手想替施楹拭去眼泪,却被施楹闪头躲过。
秦艽缓缓露出皮笑之态,道:“我本就该是个冷血的人,这是你该认清的现实,我这种人为达目的自然是不择手段,至于我要做的事,你不必知道,或许知道的越少,命就越长。”
“是我看错了你,陷自己于如今日这般田地,可我不会一错再错,如果你抓我来是为了威胁我的家人吧,那我绝不会让你得逞,即便是死!”施楹口中咆哮,满眼怨恨地瞪着秦艽。
“你想错了。”秦艽眼底泛起波澜,“你的家人,他们已是棋局中必死之子,而你,本也在他们之列,我带你走,是想护你,让你活着。”
“什么?你对他们做了什么!”施楹语气更加激动。
“无需我做什么,接下来自有人替我完成这盘棋。至于你,就好好待在我身边,我会保你性命无虞。”
“我不需要,快放了我!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保护。”
“你又想错了,我护你,并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