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是走了,杜林可没走,牵着凯尔希看着现场——可怜的勋爵身中七枪,有一枪打中了脖子,所以现在的他怀抱着他自己的脑袋,看起来很是无助。</p>
至于他的夫人与孩子,也是各有各的凄楚,凶手要杀人至少得有动机,尤其是这种目标非常明确的刺杀……先生,你到底做了什么才会受此杀身之祸。想到这里,杜林扭头扫视人群——吕贝克是陌生的城市,人们是陌生的生命,但他们和他不一样,所以杜林想要从这些观众与看客的眼里看出端倪。</p>
人群中窃窃私语的夫人,有评头论足的绅士,更有横眉冷对的年轻人——他穿着有缝补痕迹的背带裤与衬衫,在寒冷的冬天里也只多了一件外套,都是使用了一种俗名为耐洗布的材质,是人类世界的工人阶级最喜欢的布料,因为它结实,耐用,便宜。</p>
小姐手里的丝绸和先生身上的呢绒太贵了。</p>
不过这些工人肯定不是凶手,他们那点薪水,养家糊口都是困难,买枪有些勉强了。</p>
所以问题来了,汤米·艾尔文勋爵的受众如此爱憎分明,那么又会是谁杀了他呢。</p>
书里所说的北方主义?不像,书里说过,北方主义更喜欢刺杀,这种当场打了二三十发子弹的事情,不像是他们做的。可除了北方主义之外,还会有谁对他下手呢。</p>
想到这里,杜林看着那倒在血泊中的孩子,最终千言万语也只能化做无声叹息。</p>
萨里奇家的孩子吮吸着受害者的血长大,所以他们该死;你们呢,你们的父亲又做了什么,会导致你们在那一刻承受子弹及体之苦。</p>
这个问题看起来不会有答案,杜林最终带着凯尔希走向旅馆大门,这种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处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