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家女儿身形比普通女人要高，你知道吗？”陆凡看着谢瑞问。</p>
“我上哪里知道去？！”</p>
“是啊，你不知道，凶犯行凶后布置好现场男扮女装离开，还刻意等在庞氏夫妇家门口，只等着这家人开门后有个人证，可以在百姓间添油加醋的传播，这个……你肯定也不会知道，徐氏夫妇原本穿着里衣准备睡下了，儿子突然发病，老两口匆忙之下来不及穿戴妥当，可他们的尸体却是穿戴的很得体，为何？因为里衣沾染了儿子的呕吐物，被凶犯换下，里衣现在就在县衙，还有凶犯行凶时穿的长衫，若是这些都算不得证据，你说什么是证据？”</p>
谢瑞呆愣片刻又说：“可这些并不能指明凶犯是何人，你这一日的功夫又有何用？”</p>
“哦？这么说你认字写字并不是从一笔一划开始学的，有人能让你一下子认得所有字，不需要有学的过程，直接便可饱读诗书？你与薛毅没什么不同，只能查明凶犯还没有离开的凶案，手里还得拎着刀，但凡仅仅是将刀放下了，你都找不到凶犯。”</p>
“你……”谢瑞赶紧看向邹奇山，却见邹奇山目光阴冷的看着他，他忙解释道：“大人听我说，我只是，只是……”</p>
谢瑞花白的胡须有些微颤，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p>
“你觉得他曾经是世子，你高不可攀，如今是阶下囚，理应伏在你脚下，任你欺凌！偏他就能在我面前说上话，且我还十分信任，你比薛毅还看不惯，只是我不愿相信你与他一样……”</p>
“不一样，不一样！”谢瑞赶紧摆手，情急之下他扑通一下跪到地上，声音发颤的说：“大人，我跟你八年，虽说没有什么功劳，却也没有犯过大错，薛毅千错万错有一样没错，大人不该放陆凡出来查案，这事儿可大可小，大人为官并无依仗，小事也可化大……”</p>
陆凡眼见谢瑞反应过于激动，便打断他说道：</p>
“你的解释挺新奇，大人命我查案非一次两次，若是如你所说，怎会等到今日？你若是想阻止大人，可在第一次大人让我出来的时侯，使劲劝！那时大人自己都犹豫，你只需说得严重些，我出不来！况且那时侯是什么案子？与今日的案子可能相提并论？即便没有我查明案情，也不会有什么罪名扣在大人头上，可这次不同，五条人命，你和薛毅都主张遮掩，且一再想说服大人将我关押回去，我觉得你们目的一样，都不想让我再查下去。”</p>
谢瑞惊慌之下歪坐到地上。</p>
邹奇山沉着脸探身问：“薛毅的目的在陆凡，你的目的在何处？”</p>
谢瑞重新跪好哀嚎道：“我真的是为了大人着想啊！”</p>
“来人！先将谢先生看管起来。”邹奇山面无表情。</p>
谢瑞被衙役拖走，或许是连他自己都没想到，情急之下的几句话便将自己卖了，被拖走的时候竟是再没辩解一句。</p>
邹奇山面色凝重，垂头不语。</p>
陆凡皱眉沉思了片刻，没有马上提到谢瑞，而是说起案情：</p>
“凶犯能够弄到猪血还知道骨骼经脉的位置，知道如何保存猪血，猪血并不好保存，过冷过热都不行，只看这一点屠夫最合适，但此案凶犯不仅善于用药，且十分整洁，屠夫做不出来这种事，况且屠夫上门，徐家夫妇可不会有好脸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