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没有骄纵和迷失自我。”修肱燊微笑说。“胸怀要晴朗,眼界要开阔,看问题就是要站得高一些,才能看的远一些,还记得我曾经教过你的那句话么?”
修肱燊将程千帆视如己出,更是不辞辛劳的亲自教诲。
程千帆想了想,回答说道,“为人,不贪,不妒;处事,不谄,不骄。”
“你需谨记。”修肱燊拍了拍程千帆的肩膀,“这就如同爬梯子,不要盯着最如何去发挥,修肱燊并不担心,用他的话说,程千帆打小就机灵。
程千帆越是琢磨,越是觉得修肱燊此举真乃妙招。
不仅仅最大可能的弱化了他出任副巡长可能引起的质疑声。
还卖了马一守的好。
此外,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马一守的能力一般,程千帆有后台,同时还是马一守的‘徒弟’,以程千帆的能力,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三巡的控制权转移到自己的手上。
至于说马一守,以马一守的性情,要的是面子和银子,只要程千帆在面子上给足马一守,金钱利益上,该马一守的一分不少,甚至可以适当多给予一些补偿。
如此,程千帆有极大的把握,马一守并不会介意被这么一个背景深厚的徒弟‘夺权’。
……
看到程千帆敬服的目光,修肱燊心里比三伏天吃了冰镇西瓜还要熨贴,“你小子,且有的学呢。”
“是是是。”程千帆殷勤的帮修肱燊捶肩膀,“乌球子树老来红,荷叶老来结莲蓬,老师之睿智、运筹,千帆要学习一辈子呢。”
“你是说我老了吗?”修肱燊佯怒。
程千帆笑着,看到修肱燊的发丝间的银丝,心中也是有些酸楚。
修肱燊对他近乎视如己出,对程千帆谆谆教诲,其中情感同父亲对儿子的教诲、疼爱一般无二。
这对师生、叔侄之间确实是都有各自的秘密。
但是,抛开立场、原则问题不谈:
这几乎就是一对父子。
“千帆。”
“老师,您说。”
“‘金错刀行’。”
程千帆手中力度放缓,口中清澈背出:
黄金错刀白玉装,夜穿窗扉出光芒。
丈夫五十功未立,提刀独立顾八荒。
京华结交尽奇士,意气相期共生死。
千年史册耻无名,一片丹心报天子。
尔来从军天汉滨,南山晓雪玉嶙峋。
呜呼!楚虽三户能亡秦,岂有堂堂中国空无人!
声落,他低头看,修肱燊已然睡着了。
师母何雪琳轻轻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张毛毯。
“师母。”程千帆轻声说。
何雪琳将毛毯轻轻盖在丈夫身上,温柔的眼眸看着修肱燊,满是爱意。
来到客厅里,程千帆向师母告辞离开。
何雪琳看着窗外没入夜色中的年轻人,双手合十,轻声念到,“稚芙姐,你在天之灵,要保佑千帆这孩子啊。”
……
离开马思南路。
程千帆没有立刻招黄包车,他步行走了两条街后,才叫了一辆黄包车。
霞飞路,安置豪仔的安全屋。
豪仔在客房门口把守,程千帆在里面忙碌。